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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岛_第三篇 “林肯岛”的秘密_第九章 返回“花岗岩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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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返回“花岗岩宫”

    小伙子的伤情正在正常地恢复,现在大家只盼着一件事,那就是一旦他的身体状况允许就立刻把他运回“花岗岩宫”。尽管“畜栏”的房子也布置得很好,生活必需品也一样不缺,但他们还是觉得它不如“花岗岩宫”整洁和舒适。还有很重要的一点,“畜栏”不那么安全,居民们虽说密切地监视着罪犯们的动向,但他们仍然摆脱不了枪击的威胁。如果是在“花岗岩宫”一切就不一样了,在那个不可攻克、不可进入的高地中间,移民们将无所畏惧。那些罪犯如果企图攻打他们,失败将是他们唯一的命运。他们满怀焦急地等待着能安全运送哈伯特的这一时刻的到来。行动的前提是,哈伯特的伤口经得起旅途的颠簸。而且,尽管穿越中南美䴕森林将十分艰难,但他们已决定带他一起回去。

    纳布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但他们并不为他担心。那里相对安全,这勇敢的黑人只要坚守在“花岗岩宫”深处,就不会受到什么突然袭击。移民们也没有再让托普去捎信。因为那样做等于把忠实的狗放到遭受枪击的危险之下,他们有可能会失去一个有用的助手。

    虽然移民们急于回到“花岗岩宫”与伙伴团聚,但他们现在能做的仅仅是等待。看到团队的力量被分散,工程师也很苦恼,因为这种处境是非常危险的,只会让海盗们有机可乘。艾尔通失踪后,双方的力量对比已经出现了变化,现在他们已经是四个人对付五个人了,而且受伤的哈伯特还不能算在其中。对于这一点,哈伯特非常不安。这善良的孩子很清楚由于自己的伤情给伙伴们带来了怎样的不便!

    鉴于现在的情况,该如何对付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呢?11月25日这天的某一时刻,赛勒斯?史密斯、贾丁?斯普莱恩和彭克罗夫,对这一问题进行了认真的分析,而当时哈伯特正在昏睡中,没能听见他们的谈话。

    “朋友们,”在提到失去联络的纳布后,记者说,“纳布确实让人牵挂,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又无法和他取得联系。我的看法和你们一样,如果冒险从‘畜栏’这条路上走回去,那么敌暗我明,很有可能吃冷枪,我们却无还手之力。你们难道不认为,我们现在该做的就是大张旗鼓地去追捕那些罪犯?”

    “我的想法也是这样,”彭克罗夫回答道,“我觉得,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懦夫,至于我,只要赛勒斯?史密斯点头,我就随时准备冲进森林去!他们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一个顶一个!”

    “好吧,你顶得了一个,可你一个人顶得了五个吗?”工程师问道。

    “让我和彭克罗夫一起去吧,”记者回答,“我们两个人全副武装,再带上托普……”

    “亲爱的斯普莱恩,还有您,彭克罗夫,”赛勒斯?史密斯又说道,“先冷静下来仔细地思考一下。假如那些罪犯们藏身我们所熟悉的岛上的某个地方,那我们就只要等他们出来然后发动一次正面进攻就行了。可是现在的情况却不是这样,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他们肯定会开第一枪吗?”

    “嗨,赛勒斯先生,”彭克罗夫嚷道,“子弹不长眼睛也不是说能打中就打中的!”

    “那么,请您记住,击中哈伯特的那颗子弹就没有偏离目标,彭克罗夫,”工程师答道,“还有一个问题,如果你们两人都离开‘畜栏’去追击那帮匪徒,那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留守了。你们难道能保证,你们离开的时候罪犯们就看不见你们吗?他们会让你们跑进森林寻找他们的老巢?他们明知这里只有一个受伤的孩子和一个大人的情况下,他们不会趁机来进攻?”

    “您说得对,赛勒斯先生,”彭克罗夫憋着一肚子怒气答道,“您说得对。他们知道‘畜栏’里有充足的生活储备!为了霸占‘畜栏’得到那些东西,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而您一个人当然阻挡不了他们的进攻!多么可恨啊!我们要是在‘花岗岩宫’就好了!”

    “如果我们现在是在‘花岗岩宫’,”工程师说,“那么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在那里的话,我会放心地让一个人留下来照看哈伯特,而让其他三位都去搜索海岛的森林。可问题是我们是在‘畜栏’啊,所以还是暂时待在这里好等哈伯特伤好,我们再一起离开!”

    赛勒斯?史密斯的看法完全正确,其同伴们很明白这一点。

    “要是艾尔通还和我们在一起该多好啊!”贾丁?斯普莱恩说,“可怜的人!他重新回来过群居生活才那么一点点时间!”

    “有没有想过他也有可能没死?……”彭克罗夫补充道,他的语气显得相当古怪。

    “怎么,彭克罗夫,难道您还指望那些恶棍会放过他?”贾丁?斯普莱恩问。

    “是呀!如果这样做对他们有好处的话!”

    “什么!您难道认为艾尔通会忘了我们对他的恩德和友谊,又堕落到和他昔日的同伙混到一起?……”

    “只有上帝才知道。”水手吞吞吐吐地答道。他做出这个令人不快的假设,其实也是有点儿说不出口的。

    “彭克罗夫,”赛勒斯?史密斯抓住水手的胳膊说,“这是个错误的想法,如果您坚持这样认为的话,我会感到很痛心!我敢保证,艾尔通是忠实的!”

    “我也相信艾尔通。”记者迅速补充道。

    “是的……是的!……赛勒斯先生……我错了,”彭克罗夫答道,“我这个想法太糟糕了,只是毫无理由的臆测。可又有什么办法?我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整天这样困守在‘畜栏’里,真让我受不了。我从没有这么浮躁过!”

    “耐心一点,彭克罗夫,”工程师答道,“亲爱的斯普莱恩,您以为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把哈伯特带到‘花岗岩宫’呢?”

    “这不好说啊,赛勒斯,”记者回答道,“他伤得很重,只要稍不留神,就会产生严重的后果。不过,他现在一天比一天好一点

    儿,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星期后他就会恢复一些体力的,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就到时候再看着办吧!”

    一个星期以后!这就是说得把回“花岗岩宫”的时间推迟到十二月初。

    现在,春天已经过去两个月了。这段时间天气很不错,而且气温也越来越高了。在这个季节里,岛上的树木枝叶繁茂,庄稼的收割期也快到了。等他们回到“眺望岗”的高地以后,马上就要忙地里的农活了,此外他们还要按照计划对这个海岛做一次彻底的搜索。

    从这一点便可以看出,对移民们来说困守在“畜栏”里是一件多么糟糕的事情。虽说他们不得不在这种环境下做了让步,可他们心里却是十分焦急。

    有那么一两次,记者冒险走到栅栏外边去,绕围场巡视了一圈。托普伴随着他,而他自己则手持上膛的卡宾枪,随时准备应付突如其来的袭击。谢天谢地,他没遇到任何危险,也没发现任何可疑的踪迹。只要有一点危险,托普就会提醒他。而狗一直没有叫过,这就意味着,至少在此时没什么可担心的,罪犯们可能正在岛的另一边捣鬼呢。

    11月27日那天,贾丁?斯普莱恩再次外出侦查。这一次在山的南面,他冒险在树林中走了大约四分之一海里后,他注意到托普的表现有点儿不寻常,它好像是在嗅什么东西。它精神抖擞地走来走去,在草丛和灌木丛中到处寻找,好像它凭着灵敏的嗅觉发现了什么可疑物件。

    贾丁?斯普莱恩一直跟在托普后面,鼓励它继续寻找,同时留神观察着周围,他一面利用树木来掩护自己,一面把卡宾枪架起来准备射击。不过这样做或许是过于谨慎了,托普应该不是嗅到了有人在场,否则的话,它就会用低沉的怒吼来向他报告。而现在既然它没发出任何叫声,就说明附近并没有危险,也没有危险即将到来的迹象。

    五分钟过去了,托普还在四处搜索。记者也满怀警惕地跟着它,突然,狗朝一个枝叶稠密的矮灌木丛扑去,并且从那里叼出了一块破布。很明显,这是衣服上的一块布料,现在它既脏又破,贾丁?斯普莱恩立刻把它带回了“畜栏”。

    “畜栏”里的移民们仔细检查了一番这块破布,一眼认出,这块布是从艾尔通上衣上撕下来的,因为它是独一无二的“花岗岩宫”车间制造的毡子。

    “看见了吗,彭克罗夫,”赛勒斯?史密斯说,“这块灌木丛中的破布说明了一些事情,可怜的艾尔通当时进行过反抗,可罪犯们强行把他拖走了。您现在不会再怀疑他的忠诚了吧?”

    “没有任何怀疑了,赛勒斯先生,”水手回答道,“其实我早就抛弃不信任他的念头了,其实那不过是一闪念的事!不过我觉得,通过这块破布能让我们得出一个结论。”

    “什么结论?”记者好奇地问道。

    “那就是艾尔通没在‘畜栏’遇害!既然他在外面进行过反抗,那就说明他是被活着带走的!说不定他还活着!”

    “这的确是有可能的。”工程师若有所思地答道。

    艾尔通的同伴们现在变得乐观一点了。以前他们曾经认为,艾尔通是在“畜栏”遭到了罪犯的袭击,并且中弹倒下了,就像哈伯特一样,只是没有哈伯特那样幸运。可是,如果罪犯们一开始并没有杀害他,如果他们只是把他绑架到海岛的其他地方,那是不是可以假定,艾尔通仍旧活着做他们的俘虏呢?也许他们其中的一个人认出了艾尔通就是他们以前在澳大利亚的伙伴,也就是化名本?乔伊斯的越狱罪犯们的头头呢?谁知道他们是否会妄想让艾尔通重新入伙!如果他们能让他背叛移民们的话,他的存在对他们来说简直太有价值了……

    这个事件让移民们燃起了新的希望,他们不再认为找到艾尔通是不可能的了。而从艾尔通那方面来说,如果他只是被俘而没有被杀害,那他一定会尽一切努力逃脱出来的,勇敢的艾尔通对于移民们来说,是一个多么强有力的帮手呀!

    “无论如何,”贾丁?斯普莱恩指出,“如果艾尔通能够侥幸逃出来,我想他会直接去‘花岗岩宫’的,因为他还不知道匪徒们这次的暗杀阴谋,而可怜的哈伯特已经成了这一阴谋的受害者了。所以,他绝对想不到我们被困在‘畜栏’了。”

    “啊!真希望他在‘花岗岩宫’!”彭克罗夫嚷道,“而且真希望我们也能在那里!因为,尽管那帮无赖破坏不了我们的住所,但他们肯定会把我们的‘眺望岗’、农作物和家禽饲养场洗劫一空!”

    水手彭克罗夫现在已成了一名真正的庄稼汉,无论走到哪里,他老记挂着他那些待收的庄稼。但必须承认,哈伯特比其他任何人都更急于回“花岗岩宫”,因为他很清楚,回“花岗岩宫”对移民们非常有利。而因为他的缘故,大家却不得不困守在“畜栏”!因此,他的头脑只剩下了一个念头:离开“畜栏”,无论如何也要离开畜栏!他坚信自己已经可以经得起迁移的劳累了。他认为回到“花岗岩宫”的房间里他的体力会恢复得更快,因为在那里不仅能呼吸到新鲜空气,还能望到蔚蓝的大海!

    为了这件事,他几次三番地催促贾丁?斯普莱恩,可是斯普莱恩始终没有同意动身,他的理由很充分——哈伯特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好,途中的颠簸会让它开裂的。

    可是不久又发生了一件事,使赛勒斯?史密斯和他的两个伙伴不得不满足少年的要求。而天知道,这一决定有可能给他们带来巨大的痛苦和内疚!

    11月29日早上七点钟,三位移民在哈伯特的房间里闲聊打发时间,突然,他们听见托普发出了急促的叫声。赛勒斯?史密斯、彭克罗夫和贾丁?斯普莱恩抓起枪就冲出了屋子,随时准备开火。

    这时托普已跑到畜栏脚下,一边蹦跳一边大叫,但是看起来它更像是高兴,而不是愤怒。

    “可能是有人来了!”

    “没错!

    ”

    “应该不是敌人!”

    “会是谁呢,难道是纳布?”

    “或是艾尔通回来了?”

    工程师和他的两位同伴话还没说完,一个身影便轻松地跃过栅栏,站在了“畜栏”的地面上。原来是朱普,朱普师傅亲自来了,而托普立刻向它表示了热烈的欢迎!

    “是朱普!”彭克罗夫叫道。

    “肯定是纳布派它过来的!”记者说。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工程师说道,“它身上应该有封信。”

    彭克罗夫朝猩猩跑了过去。显然,如果纳布有什么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他的主人。他就再也找不到比朱普师傅更可靠、更高效的邮递员了;移民们没法通过的地方它都能走,不仅如此,甚至连托普走不过去的地方,它都能过去。

    赛勒斯?史密斯没猜错。朱普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小口袋,口袋里装着一张纳布亲笔写的便条。当赛勒斯?史密斯和他的同伴们读到下面几句话后,他们的痛心就不难想象了:

    星期五,清晨六点。

    “眺望岗”遭罪犯侵扰!

    纳布

    一时间他们面面相觑完全说不出话来,然后一起回到了屋子里。他们该怎么办呢?罪犯侵扰“眺望岗”,那就意味着灾难、劫掠、破坏!

    哈伯特看到工程师、记者和彭克罗夫一起走进来,就已经猜到局势一定是恶化了,特别是当他见到朱普时,就不再怀疑“花岗岩宫”遇到不幸事件了。“赛勒斯先生,”他说,“我一定要走。我知道路上会很辛苦,但是我受得了!我一定要走!”

    贾丁?斯普莱恩走到哈伯特身边,看了看他,然后说道:“好吧,我们走吧!”

    究竟用担架抬哈伯特,还是用艾尔通赶来的大车运呢。运送方式很快就决定了。担架的动作相对来说比较柔和,对伤员更好一些,但担架需要两个人来抬,也就是说,万一路上遭到袭击的话,移民们一下子就少了两支自卫的枪。

    而相反,如果使用大车运送,那么人手不就都腾出来了吗?而且可以在车上铺上厚厚的垫子,让哈伯特躺在上面,在路上前进时尽量小心一点,最大程度地减小颠簸。这样做不就可以了吗?

    大车很快被拉来了。彭克罗夫熟练地套上了野驴。而赛勒斯?史密斯和记者则把哈伯特连同他睡的床垫一起抬起来,放到大车的里面,在两个侧栏之间。

    这一天天气很好,灿烂的阳光透过树林照耀在每个人身上。

    “枪都准备好了吗?”赛勒斯?史密斯问。

    答案是肯定的,准备工作很妥当。工程师和彭克罗夫每人拿一支两响步枪,而贾丁?斯普莱恩则拿着他那支卡宾枪,现在只等着出发了。

    “你现在觉得难受吗,哈伯特?”工程师问。

    “啊!我很好,赛勒斯先生,”小伙子回答,“不要担心我,我不会在路上死去的!”

    这么说话时,大家都能看出,这可怜的孩子用尽了全部精力,并以坚强的意志在留住慢慢流逝的体力。工程师心里一阵难受。他还在犹豫要不要下令立刻出发。可如果不出发就一定会使哈伯特失望的——也许会让他因灰心郁闷而死。

    “出发吧!”赛勒斯?史密斯说。

    “畜栏”的门打开了。朱普和托普默默地冲到了前面,它们懂得要在什么情况下保持安静。等大车出去了,门又被关上了,彭克罗夫赶着野驴,让大车缓慢而尽量平稳地前进着。如果为了安全起见,最好是走另一条路,而避开从“畜栏”直接到“花岗岩宫”的这条路,但那就意味着大车必须在树林间穿行,这会让车变得很颠簸。所以移民们还是选择了这条老路,尽管罪犯们大概对它很熟悉。

    赛勒斯?史密斯和贾丁?斯普莱恩持枪走在大车的两侧,随时准备应付任何突袭。然而,这时候罪犯们可能尚未离开“眺望岗”。纳布的便条很明显是在罪犯们一出现就写好并送来的。便条上注明的时间是早上六点,机灵的猩猩走惯了来“畜栏”的这条路,所以它才只花了三刻钟就走完了“畜栏”和“花岗岩宫”之间的五海里路程。这样说来,这条路现在应当是安全的。如果双方开火,也应该是快到“花岗岩宫”时。

    即便如此,移民们还是不敢疏忽大意。朱普手持木棍和托普一起担任起了侦察任务,它们有时跑在前面,有时搜索道路两旁的树林,而从它们的表现来看,好像前方没有危险。彭克罗夫赶着野驴,引导大车缓缓前进。他们是在七点半离开“畜栏”的,而一小时后,已走完了五海里中的四海里,到这时为止一切顺利。

    一路上的情况和从“感恩河”到“格兰特湖”之间整个的中南美䴕森林一样,都没有一点儿动静。没有发出警报的必要。就跟移民们登上海岛的那天一样,矮林中杳无人迹。

    这时他们已接近“眺望岗”了。再走一海里,就能看得见“甘油河”上的吊桥了。赛勒斯?史密斯认为那吊桥一定是放下的,因为,罪犯们有可能是从此处闯入“眺望岗”的,也有可能他们在渡过防御河后,预先把它放下了作为自己的退路。

    终于,透过最后一排树木的空隙,他们可以望见海平面了。可是大车仍在继续前进,因为没有哪一位护车人会想要扔下它。

    就在这时,彭克罗夫忽然拉住野驴,并用愤怒的声音大叫:“啊!这些该死的强盗!”

    他用手指着前面,移民们可以看到在磨坊、牲口棚和家禽场上空盘旋的一股浓烟。

    在浓烟里,有个人在不停地走动。原来是纳布。他的同伴们喊叫了一声。他听到了,便立刻向大家跑了过来……

    原来罪犯们在破坏了高地之后就离开了,已走了有半小时左右了。

    “哈伯特先生呢?”纳布问道。贾丁?斯普莱恩赶快回到大车旁。而哈伯特已经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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