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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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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叔叔这话说的，您又不是主家，管我这字画多少钱做什么？”冷小夕扯了扯嘴角，随即当着陆运的面展开了那幅山水图。
陆运的两眼瞬间放光，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哪里是什么名家的字画啊，这是冷小夕父亲的亲笔啊！
陆运咽了口口水，刚想上前摸一摸，冷小夕已经一个闪身，将那幅山水图藏到了身后。
“哟，这不是小夕么？跑到慈善晚宴上来拉关系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没有邀请函吧？”一个身上穿着A字版晚宴裙的大波浪美女，一身宝蓝色，摇曳生姿而来。“你怎么进来的？偷了谁的邀请函？”
“小姐不是也没有邀请函么？你怎么进来的？钻狗洞么？”冷小夕眉头一皱，陆运还没解决，就又跑出来一个女人，真够烦人的。
“当然是我家陆总带我进来的。小夕呀，我是陆晨的女伴儿。”
这边，新晋实习记者冷小夕面对着“宿敌”正摩拳擦掌想要找她算账，那边，聂萱挽着陆晨的胳膊，款款而来。
听到冷小夕嗤笑一声，浓妆艳抹的大美女仿佛感应到了自己的谎言被拆穿了，硬生生的丢下一句“好自为之”就溜之大吉。
冷小夕看着眼前的“叔叔”，刚想怼她两句，那个刚才还对着她大言不惭的“叔叔”，转眼就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朝着进来的那个高大俊朗的身影走去。
南城新贵，名不见经传却一回南城就经受最大的投资公司的砖石王老五。
这种小说中才会出现的人物，冷小夕冷笑了一下，她就不相信，这么一个连出身来历都查不出来的“大人物”，会没有什么黑历史。
如果说冷小夕是抱着找到一单大的新闻，好让自己的实习期能够好过一点才来这个拍卖会的话，那聂萱的目的，单纯的很。
聂氏现在上下乱成了一锅粥，以往那些找都找不到的“叔叔伯伯”们现在对她殷勤的很，一言不合就上门找她“谈心”。
她也是不堪其扰，趁着陆晨上门“骚扰”她的时候，跟他跑了……
这个拍卖会，不过是她的避难所。
“小启呢？”
“在医院照顾小鹿呢。”管叔回应。
“几天没回来了？”
“从小鹿住院到现在，三天了。”
池老爷子应了一声便老老实实的吃饭。
管叔想了想还是问，“要给小少爷送点东西过去吗？”
池老爷子说，“为什么这么说？”
“这里。”管叔掏出手机，快速的在手机上点了点，然后拿给他看，“一早就出新闻了，说神秘女子住院，池启探望神色焦急，疑似第三者。”
“这么快。”池老爷子拿起餐巾擦擦嘴，“记者们倒是一分钟都不闲着挖料。”
管叔乐了，看向一旁的报纸，“小少爷没有动手压制，这个消息在我们的推动下已经进一步影响公司股价了，现在股价一跌再跌，很多老古董，都忍不住了。”
看池老爷子不怎么开心，管叔安慰，“小少爷会好起来的，你别那么忧心。”
池老爷子淡淡的嗯了一声。
“不过……”管叔继而说道，“那公司……现在怎么办？”
气氛有些冷凝了下来，管叔讪讪然，“我的意思是，小少爷虽然年纪小，但人心智成熟啊，公司的事情虽然很多您都希望亲自解决，但是，一直把小少爷蒙在鼓里……”
吃啊咯叶子点点头，“我知道，像我这个岁数的时候还傻傻的，现在有多少像小启这样大的的男人既独立又心智成熟的，很少。”
“是啊，所以您别担心，事情一定很解决好的。”管叔哀叹一声，“可惜，这些老伙计，始终都没回过头。”
池老爷子说道，“你觉得他们还会回头？”
“不会了。”管叔回答，“他们，也没有时间回头了。”
池老爷子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管叔说这话，他心里竟然有一丝丝晦涩，没错，是不高兴，那么多年一起打拼的老伙计……
却最终……
意识到这一点，他立刻变了神情，原本的高兴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嗡……”
孙皓掏出手机，看到自家得小猫在客厅的沙发椅上睡得安然，发现来电是孙骁骁。
他起身，走到外面，“喂，怎么了？”
“睡醒了？你今天来吗？”
“我……我等会过去。”
“好，我等你。”孙骁骁说完便挂了。
孙皓握着手机，似乎心上沉甸甸的巨石又朝下压重了不少。
去医院的时候，一路上，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推开路鹿的病房门，他迈步走了进去。
孙骁骁看见她来，便问，“来了，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
“那好，我还没吃，先出去吃饭，你在这先陪着路鹿。”
他看向床上的路鹿，此时她已经醒了，比他想象中的要快，他觉得，池启会一直在这里的，没想到自己过来的时候，竟然只有睡得迷糊的路鹿和饿着肚子的骁骁。
“好，你去吧。”
孙骁骁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路鹿和孙皓，这才出去，并将房门给关好。
孙皓坐下来，“你感觉如何？”
路鹿看着他，“我没事了……”
“小鹿，医生让你吃饭吗？”他将话题给带了过去，似乎并不想听到她骗自己。
“不让。”
路鹿在孙皓的帮助下，坐了起来，她拿起花篮里的苹果拿去用刀子削苹果，因为只有这样，她不说话才不觉得尴尬。
看她缄默，孙皓动了动嘴唇，“你是不是觉得我为难了你？”
她抬头，“没有，你别多想，我没有这种想法。”
他的手徒然拉住她，“那等你好了，能不能离开池启，我会帮你找个更好的工作，如果你不想工作，回到老家，我可以帮你开个店……”
看着他的眼神，她咽下心里的那丝不安，问，“那你知道我真的爱谁吗？”
孙皓的手微微用力，“我喜欢你，小鹿，以前我从来不说，也可能是因为没有危机感，我一直觉得我们都相安无事，后来我才发现，你不是属于我的，我也是，如果我不努力珍惜、争取，你总有一天会和我毫无干系。”
她叹了口气，“孙皓，对不起。”
孙皓几乎心里清楚了她的意思，“你真的不能答应我吗，小鹿，我会用我的后半生对你好的，会对你好。”
路鹿看着他的样子，说，“对不起，我曾经想过，等我能够离开这里，或许可以和你试一试，可是……真的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孙皓放开了手，垂了眼眸：“这种事情，本来也就没有谁对谁错。”
“药水快没了，我去喊医生过来给你换。”
她目送他离开。
池启走在走廊上顺着楼梯到了下一层的医生办公室。
刚到门口，便碰见了从里面出来的孙皓。
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
“路鹿现在很好。”
孙皓点点头，“我知道，我刚刚去看过她了。”
池启回应，“已经醒了。”
孙皓竟一笑，“他想必很高兴你回去，你们在一起这么久，好好珍惜来之不易的感情。”
看他要走，池启问，“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他点点头，“嗯，真心话。”
“为什么……我觉得你在说谎？”
他坦然的说，“没有，我想过了，路鹿自己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
面对他这双含笑的眼睛，池启想说的话便没有再说出来。
“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守住你的幸福，我想，你以后会对你好的，毕竟，好不容易你才找到这么好的人，好了，我走了。”
转身的那一刹那，孙皓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他无法主动理直气壮的喊着她要跟自己在一起，毕竟，他知道，她不爱他，所以，他主动成全，让她幸福。
可是，他不知道，有些事情双眼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更何况，说出的话呢。
路鹿扶住门框，躲在池启和孙皓的身后，看着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了视线里，她模糊了眼睛。
回去的时候，医生换了药水，池启刚坐下，路鹿看她神态不佳，便问，“你昨晚没睡好？”
他点点头，“总是醒过来，没睡好。”
“要不……你躺到我床上来。”路鹿指了指另一边的地方，“这床很大，你躺在这里睡一会儿。”
“不用了。”
“来吧。”她坚持。
路鹿将苹果和水果刀放在桌子上，看着池启走到另一边儿躺下，她自己也躺了下来，只不过，她背对着池启，这一刻，她想的竟是，不管以后她和池启会如何，至少，她给了他机会，他们都彼此都努力过，感情是两个人的事，谁也无权干涉。
他和她的孩子就这样没有了，或许，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码，他不用为了孩子勉强自己对她好。
虽然，她真的很想要这个宝宝。
这个，她没有保护好的宝宝……
可是，她终究是失去了。
路鹿侧着脸，泪流满面。
车宅。
车妈妈让佣人将餐桌收拾一下，便上楼去喊车耀起床。
当她推开门的时候，一个房间里云烟雾绕，地上扔了很多烟头。
车妈妈喊道，“小耀，快点起来，你不是说今早要早点起来出去工作的吗？现在八点多了。”
被窝里动了动，车耀头发乱糟糟的趴在那里，脸色蜡黄，皮肤状态十分不好。
“妈，你知道那个人让我干什么吗？”车耀腾地坐了起来，“他让我去跟聂成和好，你说，这怎么可能，summer刚刚对我好一点，让我去聂成和好，这不是胡说吗？”
“为什么啊？”车妈妈坐下，“其实妈妈更不解的是他为什么要找你。”
“起先我也不知道，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你看聂家和池家现在的样子，因为和聂远的特殊关系吧，毕竟虽然她不过是一个旁支，但是，其实聂家是有她的一份的。”
车妈妈隐隐的担忧，“他这是为什么？先前让你离聂远远一点，现在又……这不是矛盾吗？”
“你知道什么啊。”车耀将自己散乱的头发用手揉了揉，“既然是想利用我，当然是想怎么用，该怎么用，还不是随心情，明明知道我现在和summer已经成了这个样子，还让我去，还让我去，不过，他保证了summer最后还是我的，虽然要我去和聂成在一起，但是妈，我敢打赌，聂成不会答应的。”
“就不能不做？”
“不能，我觉得，他先前让我那么做，现在又让我这样，其实他也料准了聂成肯定不会答应的，所以，他只是让我去阻碍聂成？”车耀突然笑了起来，“聂成这是惹了谁？一个小丫头，因为一点连自己都不知道的股份，竟然要被这样反反复复的利用。”
“那……宁宁呢？”
“没事，宁宁已经定好手术时间了。”说起这个，车耀面露微笑，“妈，宁宁会好的，你别担心。”
“小耀，虽然聂成不会再和你在一起，但是，她好歹是你孩子的妈妈，你，不要太过分？”
“我知道的，妈，你放心。”
车耀掀开被子穿鞋，“我现在起床梳洗打扮去约聂成，刚好昨天约了去游乐园，她一定会出来见我的。”
“要是不出来呢？”
车耀打开衣柜，挑选衣服，“她怕我跟她抢宁宁呢，能不出来吗？”
“妈妈陪着你一起去吧。”
“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有你在，最起码，宁宁和她能自在一点。”他同意了。
母子俩换好衣服后，车耀便给聂成打了电话。
接到她的来电，聂成昨天被年清放了鸽子的事情再次涌上心头。
她为了赴年清的约，连宁宁想去游乐园这件事都“丢到了”脑后。
“你来了妈？”聂成说，“宁宁已经起床了，现在在吃早餐。”
“好，我现在过来，我妈也来了，她想见见宁宁，你不介意吧？”
“车阿姨？”她喃喃的不敢反对，“她知道宁宁……？”
“尽管……你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无法改变的。”车耀声音很淡定，“我们现在过来了，到楼下给你打电话。”
“好。”
“陆叔叔这话说的，您又不是主家，管我这字画多少钱做什么？”冷小夕扯了扯嘴角，随即当着陆运的面展开了那幅山水图。
陆运的两眼瞬间放光，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哪里是什么名家的字画啊，这是冷小夕父亲的亲笔啊！
陆运咽了口口水，刚想上前摸一摸，冷小夕已经一个闪身，将那幅山水图藏到了身后。
“哟，这不是小夕么？跑到慈善晚宴上来拉关系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没有邀请函吧？”一个身上穿着A字版晚宴裙的大波浪美女，一身宝蓝色，摇曳生姿而来。“你怎么进来的？偷了谁的邀请函？”
“小姐不是也没有邀请函么？你怎么进来的？钻狗洞么？”冷小夕眉头一皱，陆运还没解决，就又跑出来一个女人，真够烦人的。
“当然是我家陆总带我进来的。小夕呀，我是陆晨的女伴儿。”
这边，新晋实习记者冷小夕面对着“宿敌”正摩拳擦掌想要找她算账，那边，聂萱挽着陆晨的胳膊，款款而来。
听到冷小夕嗤笑一声，浓妆艳抹的大美女仿佛感应到了自己的谎言被拆穿了，硬生生的丢下一句“好自为之”就溜之大吉。
冷小夕看着眼前的“叔叔”，刚想怼她两句，那个刚才还对着她大言不惭的“叔叔”，转眼就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朝着进来的那个高大俊朗的身影走去。
南城新贵，名不见经传却一回南城就经受最大的投资公司的砖石王老五。
这种小说中才会出现的人物，冷小夕冷笑了一下，她就不相信，这么一个连出身来历都查不出来的“大人物”，会没有什么黑历史。
如果说冷小夕是抱着找到一单大的新闻，好让自己的实习期能够好过一点才来这个拍卖会的话，那聂萱的目的，单纯的很。
聂氏现在上下乱成了一锅粥，以往那些找都找不到的“叔叔伯伯”们现在对她殷勤的很，一言不合就上门找她“谈心”。
她也是不堪其扰，趁着陆晨上门“骚扰”她的时候，跟他跑了……
这个拍卖会，不过是她的避难所。
“小启呢？”
“在医院照顾小鹿呢。”管叔回应。
“几天没回来了？”
“从小鹿住院到现在，三天了。”
池老爷子应了一声便老老实实的吃饭。
管叔想了想还是问，“要给小少爷送点东西过去吗？”
池老爷子说，“为什么这么说？”
“这里。”管叔掏出手机，快速的在手机上点了点，然后拿给他看，“一早就出新闻了，说神秘女子住院，池启探望神色焦急，疑似第三者。”
“这么快。”池老爷子拿起餐巾擦擦嘴，“记者们倒是一分钟都不闲着挖料。”
管叔乐了，看向一旁的报纸，“小少爷没有动手压制，这个消息在我们的推动下已经进一步影响公司股价了，现在股价一跌再跌，很多老古董，都忍不住了。”
看池老爷子不怎么开心，管叔安慰，“小少爷会好起来的，你别那么忧心。”
池老爷子淡淡的嗯了一声。
“不过……”管叔继而说道，“那公司……现在怎么办？”
气氛有些冷凝了下来，管叔讪讪然，“我的意思是，小少爷虽然年纪小，但人心智成熟啊，公司的事情虽然很多您都希望亲自解决，但是，一直把小少爷蒙在鼓里……”
吃啊咯叶子点点头，“我知道，像我这个岁数的时候还傻傻的，现在有多少像小启这样大的的男人既独立又心智成熟的，很少。”
“是啊，所以您别担心，事情一定很解决好的。”管叔哀叹一声，“可惜，这些老伙计，始终都没回过头。”
池老爷子说道，“你觉得他们还会回头？”
“不会了。”管叔回答，“他们，也没有时间回头了。”
池老爷子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管叔说这话，他心里竟然有一丝丝晦涩，没错，是不高兴，那么多年一起打拼的老伙计……
却最终……
意识到这一点，他立刻变了神情，原本的高兴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嗡……”
孙皓掏出手机，看到自家得小猫在客厅的沙发椅上睡得安然，发现来电是孙骁骁。
他起身，走到外面，“喂，怎么了？”
“睡醒了？你今天来吗？”
“我……我等会过去。”
“好，我等你。”孙骁骁说完便挂了。
孙皓握着手机，似乎心上沉甸甸的巨石又朝下压重了不少。
去医院的时候，一路上，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推开路鹿的病房门，他迈步走了进去。
孙骁骁看见她来，便问，“来了，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
“那好，我还没吃，先出去吃饭，你在这先陪着路鹿。”
他看向床上的路鹿，此时她已经醒了，比他想象中的要快，他觉得，池启会一直在这里的，没想到自己过来的时候，竟然只有睡得迷糊的路鹿和饿着肚子的骁骁。
“好，你去吧。”
孙骁骁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路鹿和孙皓，这才出去，并将房门给关好。
孙皓坐下来，“你感觉如何？”
路鹿看着他，“我没事了……”
“小鹿，医生让你吃饭吗？”他将话题给带了过去，似乎并不想听到她骗自己。
“不让。”
路鹿在孙皓的帮助下，坐了起来，她拿起花篮里的苹果拿去用刀子削苹果，因为只有这样，她不说话才不觉得尴尬。
看她缄默，孙皓动了动嘴唇，“你是不是觉得我为难了你？”
她抬头，“没有，你别多想，我没有这种想法。”
他的手徒然拉住她，“那等你好了，能不能离开池启，我会帮你找个更好的工作，如果你不想工作，回到老家，我可以帮你开个店……”
看着他的眼神，她咽下心里的那丝不安，问，“那你知道我真的爱谁吗？”
孙皓的手微微用力，“我喜欢你，小鹿，以前我从来不说，也可能是因为没有危机感，我一直觉得我们都相安无事，后来我才发现，你不是属于我的，我也是，如果我不努力珍惜、争取，你总有一天会和我毫无干系。”
她叹了口气，“孙皓，对不起。”
孙皓几乎心里清楚了她的意思，“你真的不能答应我吗，小鹿，我会用我的后半生对你好的，会对你好。”
路鹿看着他的样子，说，“对不起，我曾经想过，等我能够离开这里，或许可以和你试一试，可是……真的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孙皓放开了手，垂了眼眸：“这种事情，本来也就没有谁对谁错。”
“药水快没了，我去喊医生过来给你换。”
她目送他离开。
池启走在走廊上顺着楼梯到了下一层的医生办公室。
刚到门口，便碰见了从里面出来的孙皓。
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
“路鹿现在很好。”
孙皓点点头，“我知道，我刚刚去看过她了。”
池启回应，“已经醒了。”
孙皓竟一笑，“他想必很高兴你回去，你们在一起这么久，好好珍惜来之不易的感情。”
看他要走，池启问，“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他点点头，“嗯，真心话。”
“为什么……我觉得你在说谎？”
他坦然的说，“没有，我想过了，路鹿自己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
面对他这双含笑的眼睛，池启想说的话便没有再说出来。
“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守住你的幸福，我想，你以后会对你好的，毕竟，好不容易你才找到这么好的人，好了，我走了。”
转身的那一刹那，孙皓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他无法主动理直气壮的喊着她要跟自己在一起，毕竟，他知道，她不爱他，所以，他主动成全，让她幸福。
可是，他不知道，有些事情双眼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更何况，说出的话呢。
路鹿扶住门框，躲在池启和孙皓的身后，看着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了视线里，她模糊了眼睛。
回去的时候，医生换了药水，池启刚坐下，路鹿看她神态不佳，便问，“你昨晚没睡好？”
他点点头，“总是醒过来，没睡好。”
“要不……你躺到我床上来。”路鹿指了指另一边的地方，“这床很大，你躺在这里睡一会儿。”
“不用了。”
“来吧。”她坚持。
路鹿将苹果和水果刀放在桌子上，看着池启走到另一边儿躺下，她自己也躺了下来，只不过，她背对着池启，这一刻，她想的竟是，不管以后她和池启会如何，至少，她给了他机会，他们都彼此都努力过，感情是两个人的事，谁也无权干涉。
他和她的孩子就这样没有了，或许，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码，他不用为了孩子勉强自己对她好。
虽然，她真的很想要这个宝宝。
这个，她没有保护好的宝宝……
可是，她终究是失去了。
路鹿侧着脸，泪流满面。
车宅。
车妈妈让佣人将餐桌收拾一下，便上楼去喊车耀起床。
当她推开门的时候，一个房间里云烟雾绕，地上扔了很多烟头。
车妈妈喊道，“小耀，快点起来，你不是说今早要早点起来出去工作的吗？现在八点多了。”
被窝里动了动，车耀头发乱糟糟的趴在那里，脸色蜡黄，皮肤状态十分不好。
“妈，你知道那个人让我干什么吗？”车耀腾地坐了起来，“他让我去跟聂成和好，你说，这怎么可能，summer刚刚对我好一点，让我去聂成和好，这不是胡说吗？”
“为什么啊？”车妈妈坐下，“其实妈妈更不解的是他为什么要找你。”
“起先我也不知道，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你看聂家和池家现在的样子，因为和聂远的特殊关系吧，毕竟虽然她不过是一个旁支，但是，其实聂家是有她的一份的。”
车妈妈隐隐的担忧，“他这是为什么？先前让你离聂远远一点，现在又……这不是矛盾吗？”
“你知道什么啊。”车耀将自己散乱的头发用手揉了揉，“既然是想利用我，当然是想怎么用，该怎么用，还不是随心情，明明知道我现在和summer已经成了这个样子，还让我去，还让我去，不过，他保证了summer最后还是我的，虽然要我去和聂成在一起，但是妈，我敢打赌，聂成不会答应的。”
“就不能不做？”
“不能，我觉得，他先前让我那么做，现在又让我这样，其实他也料准了聂成肯定不会答应的，所以，他只是让我去阻碍聂成？”车耀突然笑了起来，“聂成这是惹了谁？一个小丫头，因为一点连自己都不知道的股份，竟然要被这样反反复复的利用。”
“那……宁宁呢？”
“没事，宁宁已经定好手术时间了。”说起这个，车耀面露微笑，“妈，宁宁会好的，你别担心。”
“小耀，虽然聂成不会再和你在一起，但是，她好歹是你孩子的妈妈，你，不要太过分？”
“我知道的，妈，你放心。”
车耀掀开被子穿鞋，“我现在起床梳洗打扮去约聂成，刚好昨天约了去游乐园，她一定会出来见我的。”
“要是不出来呢？”
车耀打开衣柜，挑选衣服，“她怕我跟她抢宁宁呢，能不出来吗？”
“妈妈陪着你一起去吧。”
“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有你在，最起码，宁宁和她能自在一点。”他同意了。
母子俩换好衣服后，车耀便给聂成打了电话。
接到她的来电，聂成昨天被年清放了鸽子的事情再次涌上心头。
她为了赴年清的约，连宁宁想去游乐园这件事都“丢到了”脑后。
“你来了妈？”聂成说，“宁宁已经起床了，现在在吃早餐。”
“好，我现在过来，我妈也来了，她想见见宁宁，你不介意吧？”
“车阿姨？”她喃喃的不敢反对，“她知道宁宁……？”
“尽管……你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无法改变的。”车耀声音很淡定，“我们现在过来了，到楼下给你打电话。”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