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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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老盯着他干嘛啊，他长得有我好看吗？”眼瞅着这红孩儿只盯着齐天，也不说话，天蓬便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在哪儿？”红孩儿闻言顿了一下，继而张口，开口问道。
“在这儿。”齐天淡淡的说道。
“这儿？”红孩儿闻言环顾了四周一下，却并没有发现红衣的身影，便转回头皱着眉头看着齐天开口问道：“你骗我，他根本就不在。”
“你怎么知道他不在？”齐天挑了挑眉而后开口问道：“你连着周围都有什么你都不知道，你便说不在？”对老牛的这个儿子，齐天快要失去耐心了。
虽然他年纪尚轻，但是却也已经不是不懂事情的小孩子了，无论如何，都要有分寸，可是这孩子，很明显的还把握不好那个度。
“可是……这里除了我，分明只有四个人，而且这四个人里，也没有红衣啊。”红孩儿皱着眉头，挨个认真的看了这四人一眼，然后认真的看着齐天开口说道。
“圣婴。”一道柔和的声音，忽然从不知何处飘了过来。
“红衣？”红孩儿原本皱着的眉头忽然舒展，而后脸上露出喜色。
“你又调皮了？”一道缓缓出现的身影，带着些许红色的妖娆，但是反观那人脸上，却忍不住带着宠溺。
“没有。”红孩儿猛然上前几步，走到那红衣身边：“我只是找不到你，有些着急。”
红衣闻言，微微叹了一声，随后拦住了想要起身腾地方的齐天：“这件事情，算不得什么秘密。”红衣轻启朱唇，唇边似乎还挂着一道不明意味的愁容。
“我要走了。”红衣看着面前的红孩儿，微微伸出手，抚摸着红孩儿的脸颊：“若是再不走……”
“你要去哪儿？我跟你便是。”红孩儿还未等红衣说完，便兀自开口说道。
“此行，凶险至极，路途不明，不知归期，你如何跟着我？”红衣皱了皱眉，而后看着红孩儿开口说道。
“我不怕啊，”红孩儿急忙摇头：“我在这荒芜的地方，等了那么久，久到也是不知日期，可是，我却从来不怕什么没有归期。而且，我刚来的时候，这山中遍布妖孽，甚至有些，都已经过了一千多岁了，可是我最终还是打跑了他，我从来不怕什么凶险至极。在这山中，前无归人后无来者，连我自己要出去，都要好好地转悠转悠，可是我知道，我要在这儿等你啊，所以，我更不怕什么路途不明，我只怕，只怕你再也不来找我了。”
红孩儿有些激动的抓住红衣的胳膊，或许是因为着急，连眼眶都变得红红的，他微微顿了顿，而后原本着急的声调，便变得有些哽咽：“你别离开我了，我都等了你三百年了……”
“我……”红衣张口，却叹了一口气，此行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带着红孩儿的，但是，他又不能将他丢下不管他，若是他可以丢下他，现在早就离开这里了，而不是还会跟大圣说，要去找他。
“你怎么就不明白，此行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允许你跟着我走的。”红衣叹息了一声，继而说道：“这不是游戏，或许走着走着，真的就没命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红衣有些感叹，却也不知道还能如何说，他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去拒绝红孩儿，毕竟当初的那件事情，还真的是他亏欠他的。
但是，红孩儿却像是听不进去一般，一直摇头：“我不管什么有命没命，反正你说的你以后会来找我，然后就陪我一直玩一直玩，我小的时候不懂事，现在我明白了，我不会一直缠着你让你像小时候陪我玩一样陪我了，只要你在这儿，怎样都好，你要练功，我也不会再打扰你。”
“无关这个。”红衣开口说道：“当初的事情，是我妄下誓言了，只想着，如何让你乖乖听话，便随后，许下了那样的一个诺言，我知道是我的错，但是我并不是想要现在来找你的，若是这件事情结束了，我还活着，还有记忆，那我，必定还会回来找你的。
但是，若是说，你要跟着我，不可以，圣婴。”
红衣盯着红孩儿的眼镜，极为认真的开口说道。
红孩儿闻言，只是盯着红衣，半天，一句话都不想说。
他一直以来，因为他爹和娘的关系，性子变得孤僻的很，当年，也不知是为何，一颗琉璃球便掉在了他洗澡的盆子里，那个时候他还笑，忽然来了个琉璃球，便开心的不得了，后来渐渐的，他发现这琉璃球里面，竟然还住着一个人。
他也不知道这个人是真的还是假的，也不知道他能否听得到外面的声音，但是他还是会对着那琉璃球自顾自的讲话，讲自己开心的事情，也讲不开心的事情，难过了的时候会讲，开心的时候也会讲。
无论是什么样子的时候，他都会对着那琉璃球说话，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玩伴那样，对着他倾诉。
终于有一天，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话太多了还是怎地，那琉璃球忽然震动了一下，他本来以为自己是看错了，但是过了片刻，那球又开始震动，而且这次震动，是那种连续不断的震动。一直震动的像是要从红孩儿的手中掉落一般。
终于，过了片刻，那球便停下了震动，红孩儿这才兴奋的用衣袖擦了擦那琉璃球，可是这才发现，原本在球中的那个红色衣服的小人儿，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整个琉璃球里，只剩下了一片虚无。
“小鬼。”与此同时，一道慵懒的声音，传入了红孩儿耳朵中。
“嗯？”小小的红孩儿有些茫然的回过头，却发现身后并没有人，他顿了顿，才皱了皱眉，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有人吗”
没有见到人，红孩儿又一次转过头去，看着手中的琉璃球，那原本应该是个红衣小人儿的地方，现在空空如也，不知怎地，红孩儿的心中也觉得空落落的，他眨了眨眼睛，差点哭出来。
“小鬼。”原本像是幻听的那道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谁？”红孩儿揉了揉快要哭出来的眼睛，而后转过头去，还是没有发现有人：“究竟是谁啊。”红孩儿原地转了个圈儿，有些微微的懵。
“你怎么如此有趣？”那道声音又一次响起，红孩儿这才发现，这声音好像在上面。
于是红孩儿抬了抬头，和正坐在房梁上丢当腿的红衣对了个正着。
红孩儿只觉得，此人必当天上有，人间不得几回见。
“你……你是神仙吗？”红孩儿嘟嘟囔囔的开口问道。
“神仙？”红衣有些好笑的看着红孩儿，歪了歪头，而后倏地从那房梁上跳了下来，落地之后，踱步走到了红孩儿身边。
“对啊，你长得这么好看，是不是神仙啊？爹说，神仙都是像娘亲那样的，很好看的公主。”红孩儿仰着脖子，努力的看着有自己两个长的红衣。
“娘亲公主？”红衣歪了歪脑袋，若有所思：“你娘亲是谁啊？”
“娘亲是铁扇公主。”红孩儿很认真的开口说道。
“铁扇公主？”红衣颇为意外的眨了眨眼睛：“你是牛魔王的儿子？”
“嗯嗯。”红孩儿见他认得自己的爹娘，颇为开心：“所以神仙姐姐，你怎么下凡了？”
“神仙姐姐？！”红衣睁大了眼睛看着只到自己大腿的小屁孩儿，一口气噎住了。
“对啊，难道你不是神仙吗？”红孩儿只当他是因为自己说他是神仙，才这么惊讶的：“可是姐姐长得这么好看，不是神仙，会是什么？是妖精吗？”
红衣闻言，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完之后，便蹲了下来，以便和红孩儿的视线保持持平。
“第一，我不是神仙，也不是什么妖精，我是琉璃球，孕育出来的灵魄。第二，我不是姐姐，我是哥哥。第三，并不是只要是仙女，就会好看，这世间最好看的，往往不是神仙。”
红衣说完，便忍不住笑着摸了摸这红孩儿的脑袋，而后道：“这些事情呢，你还小，等你长大之后就明白了。”
说完，红衣便从红孩儿手中，拿过了那琉璃球。
前些日子，不小心喝酒喝大了，导致这昏迷着还从天上滚了下来……想到这里，红衣忍不住揉了揉脑袋。果真不能贪杯啊。
“不过，既然醒了，那我就要走了啊。”红衣将手中的琉璃球朝着空中来回抛了几次，而后对红孩儿说道。
“要走？”红孩儿有些着急的抓住了红衣的衣袖，而后跟着红衣跑了两步。红衣这才停了下来。
“怎么了？”红衣摸了摸红孩儿的脑袋，而后开口问道。
“你能不能别走，我好久都没有人陪我说话了，你要是走了，我又要一个人了。”红孩儿委屈巴巴的看着红衣，那模样，完全是一副要哭的样子。
“可是……我要回家啊。”红衣犹豫的开口说道，他离开的这段时间，也不知卷帘发现了没有，不过应该也没有什么事情，毕竟他在人间带了也不过几十天，在天上，只是转瞬即逝罢了。
“你在这儿，不行吗？”红孩儿开口问道。
“不行啊，家里人会担心的。”说完这句，红衣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自己一番，他哪有什么家里人？就有一个卷帘知道自己的身份，还不一定能发现自己消失了，再者说，他就算是担心自己，恐怕也不是担心自己消失，而是担心自己消失无法给那边让他看守这自己的人一个交代啊。
想到这里，红衣微微叹了口气。
“你若是长时间不回家，你爹娘不会担心吗”虽然心中鄙夷自己这般哄弄小孩子，但是红衣还是要回去的啊，他向来是不喜欢给别人惹麻烦，自然也不想给卷帘带来什么灾祸。
“不会。”红孩儿颇为难过的低头，随后摇了摇头，说完之后，再不说一句话，甚至连头，都不愿意抬起来。
“额……”红衣登时便顿住了，怎么还这么发展？那戏折子里，说什么要放走某个小动物的时候，不是就是父亲教导孩子，若是不放走的话，那小动物的爹娘也会想他，就像他自己的爹娘想他一样吗？
怎么现在还……这样了呢？
红衣当时也是没什么经验，除了在天界喝酒，就是在琉璃球里睡大觉，很少和这些个人接触，生活里最大的娱乐，就是看那些人间的戏折子，什么伤感别离，什么断肠泪，什么相思红豆的。但是这些，对红衣而言，只不过是平添了几分乐趣而已，却仿若石沉大海，激不起一丝的波澜。
人类生命不过短短百年，和他漫长的生命相比，自然是不值一提的，所以，自然而然的，当事情发展到这里，红衣便有些懵了。
“为什么不会啊？”红衣这才转过身来，看向红孩儿开口问道。
“因为……”红孩儿说到这里，忍不住低声呢喃：“因为爹爹走了之后，娘亲，便每日里借酒消愁，我去唤她，她也只是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着看着，要么就笑，要么就哭。”
“啊？”红衣皱了皱眉头，低了低头，开口问道：“你爹爹，为何要走啊。”
红衣整日里呆在那天庭，虽然对于这些人的名号早有耳闻，却也只是听说，其他的事情，还真的是什么都不了解。
“我听下人说，有个女狐狸，将我爹爹的魂儿勾走了。”红孩儿仰着头，天真的眼睛之中不参杂任何杂质，他看着红衣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什么叫把魂儿勾走了，我只知道，他们说，从那之后，爹爹就回来过一次，可是那次，却让娘亲大哭，还用了芭蕉扇把我爹爹扇走了。从那以后，我爹爹——就再也没有回来。”
“这样啊、”红衣抬手，摸了摸红孩儿的脸颊，有些心疼的看着红孩儿：“那一直以来，都是你一个人在这儿吗？”
“对啊。”红孩儿闻言点了点头：“我一个人在这儿，想干嘛就干嘛，虽然一开始的时候，会经常想起爹娘，但是慢慢的，我就习惯了。”
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独自生活。
“哎呀，你老盯着他干嘛啊，他长得有我好看吗？”眼瞅着这红孩儿只盯着齐天，也不说话，天蓬便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在哪儿？”红孩儿闻言顿了一下，继而张口，开口问道。
“在这儿。”齐天淡淡的说道。
“这儿？”红孩儿闻言环顾了四周一下，却并没有发现红衣的身影，便转回头皱着眉头看着齐天开口问道：“你骗我，他根本就不在。”
“你怎么知道他不在？”齐天挑了挑眉而后开口问道：“你连着周围都有什么你都不知道，你便说不在？”对老牛的这个儿子，齐天快要失去耐心了。
虽然他年纪尚轻，但是却也已经不是不懂事情的小孩子了，无论如何，都要有分寸，可是这孩子，很明显的还把握不好那个度。
“可是……这里除了我，分明只有四个人，而且这四个人里，也没有红衣啊。”红孩儿皱着眉头，挨个认真的看了这四人一眼，然后认真的看着齐天开口说道。
“圣婴。”一道柔和的声音，忽然从不知何处飘了过来。
“红衣？”红孩儿原本皱着的眉头忽然舒展，而后脸上露出喜色。
“你又调皮了？”一道缓缓出现的身影，带着些许红色的妖娆，但是反观那人脸上，却忍不住带着宠溺。
“没有。”红孩儿猛然上前几步，走到那红衣身边：“我只是找不到你，有些着急。”
红衣闻言，微微叹了一声，随后拦住了想要起身腾地方的齐天：“这件事情，算不得什么秘密。”红衣轻启朱唇，唇边似乎还挂着一道不明意味的愁容。
“我要走了。”红衣看着面前的红孩儿，微微伸出手，抚摸着红孩儿的脸颊：“若是再不走……”
“你要去哪儿？我跟你便是。”红孩儿还未等红衣说完，便兀自开口说道。
“此行，凶险至极，路途不明，不知归期，你如何跟着我？”红衣皱了皱眉，而后看着红孩儿开口说道。
“我不怕啊，”红孩儿急忙摇头：“我在这荒芜的地方，等了那么久，久到也是不知日期，可是，我却从来不怕什么没有归期。而且，我刚来的时候，这山中遍布妖孽，甚至有些，都已经过了一千多岁了，可是我最终还是打跑了他，我从来不怕什么凶险至极。在这山中，前无归人后无来者，连我自己要出去，都要好好地转悠转悠，可是我知道，我要在这儿等你啊，所以，我更不怕什么路途不明，我只怕，只怕你再也不来找我了。”
红孩儿有些激动的抓住红衣的胳膊，或许是因为着急，连眼眶都变得红红的，他微微顿了顿，而后原本着急的声调，便变得有些哽咽：“你别离开我了，我都等了你三百年了……”
“我……”红衣张口，却叹了一口气，此行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带着红孩儿的，但是，他又不能将他丢下不管他，若是他可以丢下他，现在早就离开这里了，而不是还会跟大圣说，要去找他。
“你怎么就不明白，此行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允许你跟着我走的。”红衣叹息了一声，继而说道：“这不是游戏，或许走着走着，真的就没命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红衣有些感叹，却也不知道还能如何说，他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去拒绝红孩儿，毕竟当初的那件事情，还真的是他亏欠他的。
但是，红孩儿却像是听不进去一般，一直摇头：“我不管什么有命没命，反正你说的你以后会来找我，然后就陪我一直玩一直玩，我小的时候不懂事，现在我明白了，我不会一直缠着你让你像小时候陪我玩一样陪我了，只要你在这儿，怎样都好，你要练功，我也不会再打扰你。”
“无关这个。”红衣开口说道：“当初的事情，是我妄下誓言了，只想着，如何让你乖乖听话，便随后，许下了那样的一个诺言，我知道是我的错，但是我并不是想要现在来找你的，若是这件事情结束了，我还活着，还有记忆，那我，必定还会回来找你的。
但是，若是说，你要跟着我，不可以，圣婴。”
红衣盯着红孩儿的眼镜，极为认真的开口说道。
红孩儿闻言，只是盯着红衣，半天，一句话都不想说。
他一直以来，因为他爹和娘的关系，性子变得孤僻的很，当年，也不知是为何，一颗琉璃球便掉在了他洗澡的盆子里，那个时候他还笑，忽然来了个琉璃球，便开心的不得了，后来渐渐的，他发现这琉璃球里面，竟然还住着一个人。
他也不知道这个人是真的还是假的，也不知道他能否听得到外面的声音，但是他还是会对着那琉璃球自顾自的讲话，讲自己开心的事情，也讲不开心的事情，难过了的时候会讲，开心的时候也会讲。
无论是什么样子的时候，他都会对着那琉璃球说话，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玩伴那样，对着他倾诉。
终于有一天，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话太多了还是怎地，那琉璃球忽然震动了一下，他本来以为自己是看错了，但是过了片刻，那球又开始震动，而且这次震动，是那种连续不断的震动。一直震动的像是要从红孩儿的手中掉落一般。
终于，过了片刻，那球便停下了震动，红孩儿这才兴奋的用衣袖擦了擦那琉璃球，可是这才发现，原本在球中的那个红色衣服的小人儿，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整个琉璃球里，只剩下了一片虚无。
“小鬼。”与此同时，一道慵懒的声音，传入了红孩儿耳朵中。
“嗯？”小小的红孩儿有些茫然的回过头，却发现身后并没有人，他顿了顿，才皱了皱眉，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有人吗”
没有见到人，红孩儿又一次转过头去，看着手中的琉璃球，那原本应该是个红衣小人儿的地方，现在空空如也，不知怎地，红孩儿的心中也觉得空落落的，他眨了眨眼睛，差点哭出来。
“小鬼。”原本像是幻听的那道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谁？”红孩儿揉了揉快要哭出来的眼睛，而后转过头去，还是没有发现有人：“究竟是谁啊。”红孩儿原地转了个圈儿，有些微微的懵。
“你怎么如此有趣？”那道声音又一次响起，红孩儿这才发现，这声音好像在上面。
于是红孩儿抬了抬头，和正坐在房梁上丢当腿的红衣对了个正着。
红孩儿只觉得，此人必当天上有，人间不得几回见。
“你……你是神仙吗？”红孩儿嘟嘟囔囔的开口问道。
“神仙？”红衣有些好笑的看着红孩儿，歪了歪头，而后倏地从那房梁上跳了下来，落地之后，踱步走到了红孩儿身边。
“对啊，你长得这么好看，是不是神仙啊？爹说，神仙都是像娘亲那样的，很好看的公主。”红孩儿仰着脖子，努力的看着有自己两个长的红衣。
“娘亲公主？”红衣歪了歪脑袋，若有所思：“你娘亲是谁啊？”
“娘亲是铁扇公主。”红孩儿很认真的开口说道。
“铁扇公主？”红衣颇为意外的眨了眨眼睛：“你是牛魔王的儿子？”
“嗯嗯。”红孩儿见他认得自己的爹娘，颇为开心：“所以神仙姐姐，你怎么下凡了？”
“神仙姐姐？！”红衣睁大了眼睛看着只到自己大腿的小屁孩儿，一口气噎住了。
“对啊，难道你不是神仙吗？”红孩儿只当他是因为自己说他是神仙，才这么惊讶的：“可是姐姐长得这么好看，不是神仙，会是什么？是妖精吗？”
红衣闻言，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完之后，便蹲了下来，以便和红孩儿的视线保持持平。
“第一，我不是神仙，也不是什么妖精，我是琉璃球，孕育出来的灵魄。第二，我不是姐姐，我是哥哥。第三，并不是只要是仙女，就会好看，这世间最好看的，往往不是神仙。”
红衣说完，便忍不住笑着摸了摸这红孩儿的脑袋，而后道：“这些事情呢，你还小，等你长大之后就明白了。”
说完，红衣便从红孩儿手中，拿过了那琉璃球。
前些日子，不小心喝酒喝大了，导致这昏迷着还从天上滚了下来……想到这里，红衣忍不住揉了揉脑袋。果真不能贪杯啊。
“不过，既然醒了，那我就要走了啊。”红衣将手中的琉璃球朝着空中来回抛了几次，而后对红孩儿说道。
“要走？”红孩儿有些着急的抓住了红衣的衣袖，而后跟着红衣跑了两步。红衣这才停了下来。
“怎么了？”红衣摸了摸红孩儿的脑袋，而后开口问道。
“你能不能别走，我好久都没有人陪我说话了，你要是走了，我又要一个人了。”红孩儿委屈巴巴的看着红衣，那模样，完全是一副要哭的样子。
“可是……我要回家啊。”红衣犹豫的开口说道，他离开的这段时间，也不知卷帘发现了没有，不过应该也没有什么事情，毕竟他在人间带了也不过几十天，在天上，只是转瞬即逝罢了。
“你在这儿，不行吗？”红孩儿开口问道。
“不行啊，家里人会担心的。”说完这句，红衣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自己一番，他哪有什么家里人？就有一个卷帘知道自己的身份，还不一定能发现自己消失了，再者说，他就算是担心自己，恐怕也不是担心自己消失，而是担心自己消失无法给那边让他看守这自己的人一个交代啊。
想到这里，红衣微微叹了口气。
“你若是长时间不回家，你爹娘不会担心吗”虽然心中鄙夷自己这般哄弄小孩子，但是红衣还是要回去的啊，他向来是不喜欢给别人惹麻烦，自然也不想给卷帘带来什么灾祸。
“不会。”红孩儿颇为难过的低头，随后摇了摇头，说完之后，再不说一句话，甚至连头，都不愿意抬起来。
“额……”红衣登时便顿住了，怎么还这么发展？那戏折子里，说什么要放走某个小动物的时候，不是就是父亲教导孩子，若是不放走的话，那小动物的爹娘也会想他，就像他自己的爹娘想他一样吗？
怎么现在还……这样了呢？
红衣当时也是没什么经验，除了在天界喝酒，就是在琉璃球里睡大觉，很少和这些个人接触，生活里最大的娱乐，就是看那些人间的戏折子，什么伤感别离，什么断肠泪，什么相思红豆的。但是这些，对红衣而言，只不过是平添了几分乐趣而已，却仿若石沉大海，激不起一丝的波澜。
人类生命不过短短百年，和他漫长的生命相比，自然是不值一提的，所以，自然而然的，当事情发展到这里，红衣便有些懵了。
“为什么不会啊？”红衣这才转过身来，看向红孩儿开口问道。
“因为……”红孩儿说到这里，忍不住低声呢喃：“因为爹爹走了之后，娘亲，便每日里借酒消愁，我去唤她，她也只是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着看着，要么就笑，要么就哭。”
“啊？”红衣皱了皱眉头，低了低头，开口问道：“你爹爹，为何要走啊。”
红衣整日里呆在那天庭，虽然对于这些人的名号早有耳闻，却也只是听说，其他的事情，还真的是什么都不了解。
“我听下人说，有个女狐狸，将我爹爹的魂儿勾走了。”红孩儿仰着头，天真的眼睛之中不参杂任何杂质，他看着红衣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什么叫把魂儿勾走了，我只知道，他们说，从那之后，爹爹就回来过一次，可是那次，却让娘亲大哭，还用了芭蕉扇把我爹爹扇走了。从那以后，我爹爹——就再也没有回来。”
“这样啊、”红衣抬手，摸了摸红孩儿的脸颊，有些心疼的看着红孩儿：“那一直以来，都是你一个人在这儿吗？”
“对啊。”红孩儿闻言点了点头：“我一个人在这儿，想干嘛就干嘛，虽然一开始的时候，会经常想起爹娘，但是慢慢的，我就习惯了。”
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独自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