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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说我不要就是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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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4。女人说我不要就是我要

    李明山本以为丁望会推辞甚至会跳起来反对的。他作了两手准备,万一丁望不当这个组长就让刘琳干,自己走了之后海天的主人是刘琳也是可能的。谁料丁望保持缄默,这个会就算结束了。

    李小凡前脚刚迈进办公室,丁望后脚就跟了进来。这在李小凡意料之中。两人在市委搭档多年,相互间的性格脾气还是了解的。李小凡还是党群书记时,丁望是组织部长,李小凡当市委书记,丁望接了党群书记的角色,两人始终若即若离,不近不远,不热不冷,完全是同志式的关系。要说隔阂,是李小凡支持刘琳当市长形成的,且丁望对此始终耿耿于怀。

    李小凡问:“有事”

    丁望有些神经兮兮地随手把门关上,坐到李小凡办公桌的对面,单人沙发很低,李小凡靠在皮椅上相对任何客人,都会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心理感受。丁望有些歉意地说:

    “我刚才在会上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提醒您一下,您是老前辈,在海天德高望重,是非功过已盖棺定论了的。我担心转让老市府,政治敏感性比较强,众说纷纭,会损害您的形象,尤其是个人前途处在关键时刻,格外要小心谨慎。”

    “小丁啊!”李小凡一直称丁望为小丁,自有李小凡的道理,对局内人是一种亲切,对局外人是一种俯视。他说:“你的好意我李小凡领了,工作上有争议是正常的,没有争议不一定是好事,我李小凡是船到码头车到站的人了,跟你们年轻人看问题角度不同,宁可为事业放弃自己,不能为自己放弃事业。”

    丁望被李小凡说得坐不住了,又不便表现出来,李小凡一离开海天,这市委书记的交椅丁望是否能坐上,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李小凡的态度,他非常清楚李小凡会跟五年前提携刘琳当市长需压制自己一样。但他不想把关系搞僵,小不忍则乱大谋。丁望就谦虚地说:

    “只要老领导成竹在胸,我豁出去跟着您干了,只怕担当不起这副重任。”

    李小凡也把气氛缓和下来,说:

    “卖老市府建新市府是全市人民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是市里一号工程,也是形象工程,你肩上担子是很重的。年轻人多压些担子对自身也有好处。”

    丁望点头说对对对。尔后很关切地问道:“老领导,你个人的事快定了吧”

    “什么事”

    “还有什么事,不是要高升海洲副市长了么”

    “是你的岳父告诉你的”丁望的岳父是海洲市地委组织部分管干部的副部长,很有实权,丁望三十岁出头就爬到海天市委副书记这一角色,这与他岳父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丁望否认是岳父说的,说是从省委组织部同学那里听到消息的,并说已经替李小凡打过招呼了,若有必要,可以专程去省城跑一趟。

    李小凡没有表现出多少感激,很随便地说到时候再说吧!自己的一番好意李小凡并不领受,丁望就有一种被人脱光衣服在街上走的感觉,觉得自己下贱之极。

    刘琳下班回到家已是五点一刻,深秋的天一幕一幕地黑下来,凉意也一阵一阵袭来,她倒了一杯茶坐在客厅里等读高一的女儿刘小琳。她太累了,不想做晚饭,想和女儿一起到街上吃点快餐将就一下。可女儿一直没有回来,这使刘琳心神不定,报纸和电视什么都没有看进去。女儿继承了自己和前夫的一切优点,漂亮温柔,聪颖好学,特别是那亭亭玉立的身材会让人想起风姿绰约的椰子树。

    女儿是她的命根子,是她生命的依托和情感的依附。离婚8年来,刘琳与女儿相依为命,度过了人生中最艰难的岁月,单身未嫁也是为了女儿,并且已经习惯了。当市长后,她把时间分为两块,一块是白天属于工作属于事业,属于海天的百姓;一块是夜间属于女儿。除自己必须参加的会议和必须到场的宴请外,就把时间留给女儿。她说自己首先是女人是母亲,其次是市长。

    做不好女人,做不好母亲就不可能做好市长。她还给自己立下一条规矩,即家里不会客,尤其是夜间。立这条规矩有两点好处:一是利于清政廉洁,家门都不开,闭关自守了,糖衣炮弹自然打不进来;二是利于自身形象。做女人难,做离了婚的独身女人更难,做官场上的女人难上加难。尽管刘琳十分俭点,十分注重领导者的形象,但还不时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风言风语盘旋左右。

    前夫是她当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时同一个知青点的知青。说知青点其实就是大山深处同一间茅草房里用薄薄的木板隔开,住着刘琳和后来曾是她丈夫的男人陶野。其他知青点大都有男有女,组织上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苦日子也不会枯燥,这样安排有利于知青安心山区,扎根山区,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村子海拔八百多米,只有三十多户人家,要爬3个小时山路,上山了就不想下去,下山了就不想上去,时间呆长了就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在这天荒地老的环境中,人的情感却像野草一样一个劲地疯长。他们俩同一个锅里搅勺,同一个屋顶下隔一道木板睡觉,第一年平安无事;第二年便不安分起来,男人主外,女人主内,知青点就具有夫妻模式;三年后,曾是她丈夫的男人掀掉一块薄板就钻进她的被窝把好事做了。那是一个冬天的夜晚,山村已没有一点灯光,只有狗的叫声,标志着这大山里还有一个村落。夜又出奇地冷,风在山峦间呼叫,一个人躺在床上特别的孤单。陶野隔着薄板问刘琳:

    “冷吗”

    刘琳说:“冷。”

    “能睡着吗”

    “睡不着。”

    “我进来陪你睡吧,我会给你温暖的。”

    刘琳说:“我不要。”

    女人说我不要,就是我要。陶野仿佛受到了某种鼓舞,冲动之下,就掀掉一块木板钻进了刘琳的被窝。当时刘琳只穿着短裤和内衣,她只是礼节性地反抗了一下:当陶野肉体包围着她,被陶野紧紧地搂进怀里时,她便柔软得像是一堆在阳光下要融化的雪,水就不自觉地流淌开来,头也发晕,浑身没有力气,那种原始欲望在陶野男性躯体的煽动下变得强烈起来;

    她闭着眼睛,任由陶野吻着她时,解开胸罩扣环并把胸罩连同内衣翻到颈部,又脱去短裤;她既不配合也不阻止,结果是几乎裸体躺在陶野身下,冰雪融化后的充足水分,使陶野轻而易举地进人了她的领地。她想自己是否会在这快乐中死去,好在陶野很快就结束了战斗,并从她的身上下来,梦呓一般在她的身边说了一声:“爱你!”

    “永远吗”

    “永远。”陶野又把她搂进怀里,说“永远不离开这座小草房。”

    刘琳就像小鸟依人一样偎在他怀里睡到天亮。外面的风很大,雨很猛,仿佛那是在悼念一个处女时代的结束。于是,无论山区的夜多么地漫长,多么地冷清,天上的星星是多么无精打采,他们都不会感到寂寞了。薄薄木板间的那个洞,始终对他开放着,即便是跟山民们一样劳作也不感到特别的累。

    他们在原始森林一般茂密的丛林中散步,在叮叮咚咚的山泉边聊天,爬上天皇峰挖野菜,闲来时节一道去狩猎。二十冒尖的刘琳着一身褪了色的军装打着绑腿,跟在男人身后,在林子里疯跑,在山岗上喊叫。夜深人静时,茅草房里总是传出山羊一样的欢叫。她每每怀念起那段田园诗般的岁月,才知道,苦难也是一种财富,清贫也是一种幸福,每当这时温馨和甜蜜就会涌上心头,泪水就会打湿衣衫。后来他们一块儿招工回城。

    恢复高考的第二年,两人双双考入重点大学,刘琳读丝绸制造专业,后来曾是她丈夫的男人读工商管理,他们顺理成章地结为夫妻有了女儿。后来人生的变化便像闪电一样让她目眩,做丈夫的到北京读研究生,再到夏威夷读博士。刚戴上博士帽,做妻子的刘琳还丝毫没有分享到幸福和荣耀,大洋彼岸的丈夫已直言不讳地告诉她,他爱上一位比自己年轻20岁的夏威夷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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