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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m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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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自己刚刚误喝的那杯酒白兰地开始发挥功效,不管怎么用力,都看不清凌棠远脸上的表情,电梯停止的时候,他正把我压在电梯墙壁上辗转亲吻,电梯门打开,外面的客人看见里面的情景,尴尬的停住脚步,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凌棠远还不想起身,在别人的注视下,我只能躲闪着提醒他:“凌先生,电梯到了。”

    他对我的头脑还保持清醒似乎有些不满“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他用有力的臂弯搂紧了我,向电梯外的人宣告自己刚刚只不过在使用自己应有的权力。

    我想,他是醉了,醉到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

    从上车,离开,回家,倒进房,我一直凭借本能靠在他的胸前,并不拒绝他索取亲吻的要求。

    “凌先生”我哑着嗓子出声,寂静的房间里两个人纠缠,总让人想说些什么。

    “叫我棠远。”他的唇压下来,贴在我的耳边低喃,我的身体因他的命令蓦然僵硬。这称呼对我来说太亲密,说了,会缩短我与他之间的距离,也同样会让我想入非非。爱情对我来说还是一件奢侈品,我怕碰触,更怕没机会碰触前,先被它的绚烂色彩耀花了双眼。

    我们之间需要距离。

    如果我先忘记距离,输的一定是我,生涩如我,根本就无法掌握自己的心。所以闪神之间,并没有按照他的要求去喊,只是嗯了一声。

    他突然加深了吻,吻后发现我没反应,还会怒气冲冲的咬住我的嘴唇,我在他的亲吻下溃不成军,亲吻这种陌生的折磨对我来说还是难以承受的,不仅腿软手软,连腿也开始颤抖,我根本无力阻挡他舌尖的挑~逗,呼吸更是几乎停止。

    我想哀求他停下来,没有退路的亲密使得我失去安全感,可张开嘴,又被他攻城略地般抢占最私密的地带。随着他舌尖在里面纠缠,我觉得自己快要哭了,被情~欲吓的不知所措起来。

    我想逃,身子却被他的双手钳制住,我挣扎,他根本不给我机会离开。

    男人和女人的不同我终于明白,可更明白的是,我以前错的是多么离谱。原本想要诱惑他的想法,现在看来简直就是幼稚可笑,他才走了一步,我就手足无措,怎么还敢继续?

    羞涩和惊恐,难堪和胆怯,在他将我用力压在床上时全部包围在身边我只能握紧拳头放在耳边,紧紧闭住双眼,挺在那儿,耳边能听见的是他粗重的呼吸和怜惜的轻语。

    “乖,不怕。”

    “亲亲我。”

    “不要怕,我会永远陪着你。”

    他越轻柔,我越是痛苦。直到最后已经全身僵硬。

    书上说此时应该是春宵苦短,对我来说却是春宵恨长。不知道身上凌棠远眼中看到的景象如何,我现在只能凭着想象去揣测他眼中的人,一定是妩媚动人的。

    凌棠远顺着我的耳边往下亲吻,衣领口,手腕,胳膊,所有在外的肌肤都被他极珍惜的亲吻,我只能靠敏感触觉去感受他嘴唇的贴碰。

    每一下,我都忍不住微微颤抖。

    终于,他再不愿意用简单的方式来满足自己,深深吻住我后,将我的衣服脱扯开,肌肤全部暴露在空调下,我浑身上下瑟瑟战栗,他疯狂的吻遍我的上身,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最原始的渴望。

    “睁开眼睛看着我。”凌棠远的命令我不能不听,我只能紧张的睁开眼睛。

    他的双眼凝望着我,瞳孔里是我不着寸缕的身子,脸蛋绯红的那个人是我么?为什么她的表情居然是欣喜的?

    “棠,棠远。”我只能勉强喊出他的名字,刚喊了一声,就被他吻住了嘴唇。

    不知何时,他已经是衣衫全褪,我的双手抵着他坚实如铁的胸膛,激乱的动作伴随他的低沉呻吟都让我无力去迎接,只觉得耳根发热,全身发烧,感觉他的手在自己胸部一点点游移,戏弄那里最敏感的地带。我不敢看,更不敢想。只知道他将我身上所有的屏障全部去除,啃咬舔吮时手顺着腰间最细嫩的地方滑过,酥麻的感觉让我不禁低吟出声。

    从未有过的感觉,从未有过的声音,我几乎忘记此时该做些什么,只顾着对自己行为的茫然。为什么,我会这样?

    凌棠远的欲望终于淹没了我,痛楚到来时,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读书时,我曾憧憬过自己的新婚之夜,也像同龄人一样憧憬过心中爱的那个人,此刻在耳边对我甜言蜜语。此情此景和我憧憬过的幻想完全不同,我更无法想象接下来要做的事。

    如波涛汹涌般的激情震荡,万分疼痛,觉得自己除了空壳还在其它都已被疼痛掩盖,他的汗水不停的滴落在我胸口,没有一句安慰的话,随着动作的增大我的眼角开始湿润。

    对女人来说,爱情还是最后的需求,没有爱情,无论怎样的激情都变得难以接受。终于,我的眼泪顺着面颊滚落,豆大一颗,很明显。

    很多年,我都没有流过眼泪。在这样激情燃烧的夜晚,我突然察觉自己的可怜可悲,忍不住,想要哭一次。

    律动的凌棠远没有察觉我的哭泣,他还沉浸在疯狂的缠绵里无法自拔,所有的细节我根本无法注意,他真实的伏在我的身上,也虚幻的停留在我印象里。我不清楚该怎么去面对所有,所以用哭泣麻痹自己后,一切变得不再重要。

    风平浪静后,他静静的趴在我的怀里,像一个无比贪恋母亲怀抱的婴儿,听着我为激情而怦然跳动的心跳。

    过了很久,他从我的胸口慢慢抬起头,撑起双臂,轻柔的亲吻着我的额头,眼睑,脸颊,脖子和锁骨。

    像蝴蝶戏弄花蕊,像清风拂过湖面,那么轻,那么柔。

    他说:“你一辈子别想从我这里走开。”

    不知为何,心头突然莫名的温暖。

    尽管我明知他不是在对我说话,但也有些动容。

    女人真可悲,因为一次交欢就会被男人打开心扉,像是从前地主家的牲畜,被打上了烙印就再不想念自由。我默默的推开他,翻过身去。动作告诉我双腿间的疼痛还在,其实我更怕疼痛的是心。

    我连人带腰一起被凌棠远捞过去,他贴在我的背后,汗湿的肌肤黏黏的粘在一起,提醒我刚刚经历过的激情。

    同床共枕。他与我睡在黑色的床单上,共用一个格纹的大枕头。

    曾经特指夫妻的词汇原来也可以用在两个还算陌生的男女身上,也许,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更准确的称为同床异梦。

    泪水从眼角慢慢渗出,滴在枕头的一边,悄无声息的掩盖我心底难过。凌棠远的胳膊就放在我的脖子下,怕眼泪落在他的手上,我刻意将脸埋入枕头,不让他察觉。

    忽然,他将我转过身,在微弱的灯光下,清清楚楚看见我脸上的泪痕。

    “你哭了?”他低沉了嗓音问。

    我很想镇定的告诉他没事,可话到嘴边,眼泪越发肆无忌惮起来,心底里说不出的所有委屈,从父亲离去开始,到今日结束,全部都迸发出来,怎么挡都挡不住。

    凌棠远对我的哭泣,起先有些愤怒,随即变得沉默,直到最后把我的头按在他的怀里,任由我肆意哭泣。泪水真不争气,越想停,越停不下来,最后呛住嗓子。

    我只能不停的咳嗽,边咳边说:“我,我”

    他轻轻拍抚着我的后背,把呛住我的眼泪用手背抹掉。我真的很想知道,他做这些动作的时候是为了谁,更想知道眼前的一切是不是错觉。

    “棠远。”我叫他的名字。

    “嗯?”他停住手上所有动作。

    “我叫宁墨墨。”我用最慢的语速对他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点头:“我知道了。”

    得到他的确定,我继续窝在他的怀里。

    眼泪慢慢停止,困意渐渐袭来。

    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发现,这是我第一次主动窝在他的怀里睡觉,也是第一次在他意识清醒的时候做那个动作没有被拒绝。

    第二天太阳起的很早,有人比太阳还早。凌棠远离开床的时候,悉悉嗦嗦穿衣服的声音我听见了,却不愿意睁眼去看。

    双腿间的疼痛还在,酸楚刺痛,浑身就像跑完万米长跑一样疲惫。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来面对他,与其惹怒他生气,还不如最初就不理睬。我光溜溜的趴在床上装睡,身边的声音戛然停住,身子被轻轻盖上了被子,我不敢回头,用力咬住手指。

    哭了一晚上的眼睛还有点肿,怎么都睁不开,当温暖再度回到身上时,我很想偷懒睡个早觉,哪怕被任何人责骂我都不想随他下楼吃饭,去公司上班,不为什么,就是不想动。

    大概是有了仰仗,我这么想,也这么做的,翻个身继续睡,只想睡死了之。

    没过多久,房间里又有了声音,我睁开眼,还没等看清是谁,身边的床静静的陷下去凌棠远又回到床上手脚冰凉的搂住我“乖,吃饭了。”

    我扭了扭身子,不想说话,他见我赖着不起来,嘻嘻笑着搂过我。

    他的手并不规矩,上下摸着让我惊恐,我拼命躲着他,嘴上说:“凌先生,我不吃。”

    一句凌先生疏远的称呼又惹他生气,登时掀开被子把我赤~裸的身子敞开,冰冷的空气接触到肌肤让我缩了身子望着他,他也斜眼看我:“不吃就起床!”

    我想想,没有反驳。默默听从命令爬起来,去地板上捡衣服,四处凌乱散扔着的裤子,内衣都证明昨晚的疯狂,证明我究竟失去了什么。

    在他铁青了脸的注视下,我手指始终颤抖着,光着身子穿上内衣,内裤,外衣,外裤,扣上衣扣子时,手指的颤动加剧,眼泪含在眼眶里忍不住想往外掉,我抽泣一下,接着扣扣子,就在此时凌棠远走过来,恶狠狠从我手里将衣襟扯过,三下五除二的扣上。

    “别把自己弄的有多委屈似的,你这个样子我看了没胃口!”他说。

    我低头看着脚尖半晌,眼睛里的景象都是水蒙蒙的模糊。顿了一下,我忽然笑了:“确实不委屈,都是应该的。”

    我不怒反笑的回答浇灭了他心头的怒火,他沉了一会儿才叹息:“你什么时候才能乖乖听话?”

    他的话让我很想笑。我还不够听话?让我和他生孩子,我千方百计当天就办到了,让我起床上班,我也手脚利索不敢再偷懒,还要怎样听话才能满足他们母子?

    我无奈的苦笑:“要我听话,也容易,少吼我两句就行了。”

    他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不知是何意思,我只能继续往下说:“你要我怎么做就明说,我真猜不到你的心思,省得做错了又惹你生气,我也不想激怒你,所以请你以后把想法说清楚,我也好照着办。”

    等我说完,凌棠远的眉头已经拧在一起,瞪着眼看了我半天,二话不说拉过手,牵着下楼,步伐太大我下面磨的厉害,啊了一声,不大,他却回头。

    我尴尬张口:“疼,慢点。”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我脸腾的红了大片,语气中的撒娇嗔怪像似妻子对丈夫才有的味道。

    凌棠远仿佛明白什么,脸上有些得意洋洋,嘴角弯着看了我一眼,揶揄问:“哪疼?”

    一句话又惹得我低了头,耳根发热。不料,他居然靠过来,把我扯到他怀里,贴着脸颊咬我的耳朵:“哪疼,说阿。”

    我实在坳不过他,半天才忸怩的说:“你自己想去。”

    凌棠远好像听见了天大的笑话,突然放声大笑,我顺着他的笑容往上看,第一次觉得凌棠远笑容那么容易蛊惑人心。他浓重的眉,清亮的眼,高挺的鼻,随着笑容都变得和善可亲起来,如果他一直这样,该有多好我们一直这么站着,他搂着我,我靠着他,好不容易他笑完了,表情又有些僵硬,觉得忍不住,别过头又笑了两声,再没了动静。他伸出手抱住我,额头顶过来,满脸不怀好意的说:“今天晚上咱们早点回来?”

    我瞪了他一眼,他低头闷笑。

    如果就这么相处下去,我想,我是愿意的。

    不管受了什么委屈,身边的人能多些笑容,日子就不会太难熬,离我的梦想也会越来越近,哪怕前一秒还是乌云密布,我也不怕。

    最后还是随凌棠远去了凌翱。主要是他万般坚持,最后为了让我能随他去,还动用了利诱的手段,许诺了办完事立即回家,我无力拒绝,只能随着他的意愿走。

    刚进办公室孟屿暮就进来商量公事。对于凌家的事,我习惯性避开,只要有事商榷,我都会先去外面的沙发坐着。

    我刚坐了没多久,孟屿暮推门出来,看见我又想窝在沙发上睡觉,淡淡笑笑:“每次见你,你都在睡觉,那么不够睡?”

    “夏天懒,没办法。”我笑着站起身,因为身体不适,忍不住皱眉,他看我脸色苍白迟疑的问:“我那天跟棠远说过,让他单独给你安排个房间,他没安排?”

    原来那天凌棠远的怒气是因为这个,我苦笑:“没,不过不用睡地上了。”

    他了然的目光扫过我脖子上的吻痕,声音陡然沉了几度:“那就好,不过还不如睡在地上。”

    我知道孟屿暮话中有话,刚想追问为什么,他已经点到为止的朝我点点头转身离开,我望着他高大背影揣摩刚刚话中的意思,莫非,他想对我暗示什么?

    来凌翱久了,多多少少也听道一些消息。孟屿暮这个人在凌翱集团一直扮演奇怪的角色,身份虽然只是个执行总经理,却比凌棠远掌握的权力还要大,最初我以为是因为凌棠远失聪问题导致凌家只能聘请外人坐上这个职位做做样子,可后来又听闻,孟屿暮似乎和凌家也有非常亲密的血缘关系,这样一来,凌棠远的位置怕就是岌岌可危了。

    既然如此,他不希望我和凌棠远同床共枕的真实原因是

    “怎么,人走了还不舍得把心收回来?要不要我跟他去说说?”我背后传来冷冷的嘲弄。

    我叹气,回过头:“中午吃什么,我去让秘书订位置。”

    “不吃了!”他愤然进了房间,咣当一声把门甩上,给我来了个闭门羹。

    没想到,又惹怒了他。

    我慢慢转过身坐在沙发上,觉得心里憔悴。凌棠远易怒易喜的脾气让我摸不到规律,时时刻刻需要提心吊胆的感觉很难受。我茫然无措的看着四周,不知自己该怎么办。视线转到沙发一侧,竟发现孟屿暮在走廊尽头伫立,并未离去,始终在注视我的举动。

    他默默传达给我的感受是怜悯,也许,在他看来,我真的太可怜了。

    可怜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是我选择的一条路,再难也要走下去。

    不可怜吗,我又不知道该如何证明我并不可怜。所以,脑袋里混乱的厉害,胸口也憋闷,只能默然坐着。在他看来,也许更像尴尬坐着。

    孟屿暮从走廊尽头走过来,停在沙发旁对我轻声说:“跟我走吧,我给你讲个故事。”

    我别过头看看凌棠远办公室的门,犹豫片刻,孟屿暮又补充了一句:“是关于棠远的故事。”

    不等我说去还是不去,他已经在前面先走一步,我只能站起身跟上去,默默随在他身后,实在是全身难受,步子越迈越小,孟屿暮察觉我跟不上,放慢脚步,等我跟上了,才慢慢走到电梯口。

    他低下头看着气喘吁吁的我,轻声说:“宁墨墨,你踏入凌家门是个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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