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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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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干隆三十年,赫连那山受封为平逆将军,领着三万大军前往回疆平定乌什之乱,时值五月,正是天气最闷热的时候。

    将军府里静悄悄的,不知是因为正午时分,大伙儿都在休息的缘故,还是因为主人出征去了的关系,连女主人也意兴阑珊地躲在房里没有出来,所以偌大的宅第里竟一点儿声响也没有。但在静谧中,有一个人正偷偷摸摸地从房里走出来,穿过花园,似乎正打算从后门溜出去。

    只见这人衣衫褴褛,头发密密地藏在一顶旧帽子里,一张脸不知怎地涂得鸟漆抹墨,根本认不出面貌。这人正是名月格格,她又把自己弄得男不男女不女的,为的当然是跟着赫连那山前往回疆,只不过他是带领大军走在前头,而她则是偷偷摸摸、神不知鬼不觉地跟在军队后面,谁教他不让她去!

    背起旧旧的小布包,里头放了点银两、衣物、还有几个窝窝头,以及装水的皮袋,名月离开了将军府,临走前还顺便从马槽牵走了一匹骏马,不然教她用走的,那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到达目的地啊?而且说不定还没到,她名月早就呜呼哀哉、香消玉殒了!

    从没出过远门的名月,在京城里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走到哪儿,谁都认识她。上从皇宫御苑,下至胡同小巷,没有她不知道、没去过的地方,因此在京城里她是闭着眼睛也不会迷路;可是一出了京城后,她就马上变成大路盲,加上太久没骑马,一时不知如何驾驭,只好让马儿载着她乱跑,所以最后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到了哪里、身在何地。不得已,她只好不耻下问啦!

    “大叔,请问北方怎么走?”名月找了个看起来和善、不像坏人的中年大汉问道。

    这大汉像在看怪物般瞪视著名月,似乎听不懂她在问什么。北方?他们所在之处不就北方吗?他随意指了个方向,便摇摇头离开。

    名月却点点头,策马离开,还不忘一面和马儿说好话:“乖喔!我带你去找那山哥哥,找到他,你就可以和你的朋友们见面了,知道吗?到时候你就可以和他们一起上战场喽!”

    也不知马儿是真懂还是假懂,总之,它从鼻子哼出两声后便拔腿狂奔,震得名月差点儿摔下来;也不知跑了多久,当马儿终于停下来时,她茫然地看看四周,几乎要放声大哭了!

    “都是你啦!人家不是说到北方的吗?你怎么跑到这个杳无人踪,连只鸟都没有的地方?现在我要怎么找那山哥哥嘛?”

    她本来是想,只要往北走,到达蒙古人的地方,再继续往西,就可以到回疆了;没想到这马儿分不清楚东南西北,跑着跑着竟然到了这种连一个鬼影子也看不到的地方!现在该如何是好?总不能这么乱找一通吧?对了,阿玛说可以从影子来判定方向啊!看看天色,现在是下午,影子往东,这么说前面就是北方啰?一定没错!

    名月高兴地拿出窝窝头来犒赏自己,又让马儿休息吃吃草,正准备要离开时,身后忽然传来窸窸你的声音,接着一个年约三十上下的大汉从树丛里钻了出来。

    看到有人,名月高兴极了“喂,你要去哪里?”

    女孩的声音?那人托异地看了名月一眼,荒郊野外,怎么会有女孩子出现?

    “到热河!”那人说道。

    热河?虽然不是自己所要去的地方,但热河总是不差,至少可以从那儿转到蒙古去吧?

    “你去热河做什么?”名月又问。

    那人眼中透出一丝异样,这娃儿敢情是迷路了?所以要自己带着她离开这荒山野地。也罢,先看看再说,说不定可以得到什么好处哪!

    “经商做生意。”那人说道。

    “那太好了,我正要去热河投亲,可惜迷了路,能不能跟着你一起走?”

    男子看看名月,瞧她衣衫褴褛,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姑娘,倒是那匹马“那匹马是你的吗?”

    “是啊!”名月想都不想地点头,突然,她注意到男子眼中的光芒,那眼神太奇怪了。

    “一起走是可以,但是两个人怎么骑一匹马?”那男子故意问道。

    听他这么一问,名月微愕;是啊!两个人怎么骑一匹马?共骑?那可不成,她是有夫家的人,这辈子已经赖定那山了,怎么可以和其它男人共骑一马?再说这人看起来猥猥琐琐,眼神闪烁不定,似乎不是个值得信任的正人君子,自己得小心些才是。

    “说得也是,我这马性子很怪,除了我以外,别人都别想上它的背,这样好了,你告诉我热河怎么去,我自己慢慢走,相信总会到的!”说话的同时,名月边往马的方向移动。

    男子看出了她的意图,竟一把拦在她面前“老子逃亡了大半座山,正觉得脚酸呢!现在有马太好了,你这马代步很好,就让给我吧!”

    逃亡?难不成他是官府追缉的要犯?

    “你是官府追缉的要犯,对不对?”

    男子哈哈大笑,没有回答名月的问话,转身就要上马。

    “快走,不能让他上马!”名月焦急地对马儿道。但这匹笨马还是动也不动,仍悠哉悠哉地吃着草,根本不把主人的话当一回事!

    眼看马儿不听使唤,气急败坏的名月也来不及多想便冲上前阻止。开玩笑,没这匹马,别说是回疆了,恐怕连京城都回不去,怎么可以让人抢走!?

    “你不能抢我的马!”

    “人都在抢了,还在乎你小小一匹吗?滚!”男子一使力,将名月推倒在地。

    她不甘心地爬起来,抓着男子手臂张口就咬。

    “好痛!”那人一怒之下,像老鹰抓小鸡似地抓起名月,伸手就是一巴掌,然后微一用力,竟扯破她胸前的衣裳,露出红色的肚兜。

    “救命啊!那山,快来救我!”意识到自己可能遭遇到什么危险的名月不由得急得大喊,现在她真的很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听他的话,乖乖待在家里等他回去呢?万一真的发生什么意外,或者死在这儿,恐怕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的。

    “你叫好了,反正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她雪白的肌肤激起男子的欲望,自从他躲入山里以来,已经很久没有碰女人了。这妞儿虽然脏兮兮的,但一身皮肤真是白,想必人也长得不差才是,老天爷实在太厚爱自己了。

    “不要,你放开我,放开我!”名月死命地挣扎,拼命想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无奈力气比不过人家,怎么反抗都没有用。

    那山,你在哪里?快来救我!随便叫一个人来救我都可以“救命啊!”完蛋了啦!

    可是无论名月怎么呼救,都只有空荡荡的回声在树林中回荡着,根本没有人来救她;她绝望地闭起眼睛,几乎想放弃了。

    这时,不知怎地,原本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竟然不见了,她发现自己身子又可以动了,于是慢慢睁开眼睛,只见一个高大瘦削的影子笼罩在她面前。

    “我如果晚来一步,恐怕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这声音为何听起来如此熟悉?好像是名月忽地坐起身,看见有个男人蹲在自己跟前,脸上尽是冷漠。

    “长风,是你!”她讶异地叫道。

    “不然你以为是那山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到回疆去了?”名月说着,回头一看,只见刚才那个好色的登徒子已然昏死在一旁不省人事。

    长风摇摇头,静静脱下自己的外衣盖住几乎是衣不蔽体的名月。其实打从名月一出家门,他就紧紧尾随在后,不料这丫头骑了匹大笨马,自己又是个大路盲,弄不清东南西北,一阵乱窜后竟然让他把人给跟丢了,幸好山林寂静,他及时听见她的呼救声赶了来,否则自己要怎么向那山交代?

    他沉声说道:“那山说的果然没错,你真的是个小麻烦,瞧瞧你替自己惹来什么灾难!”

    那山?想到那山,名月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委屈、警骇、恐惧等感觉一窝蜂地涌了上来。她抽抽噎噎地说:“他跟你说了什么?说我是他的麻烦?”人家还不是因为担心他,我是他老婆耶!

    他竟然竟然“我在半路碰到那山派出来的人,说秀萝和他带领大军正往回疆的路上,他担心你会跟上来,所以二天前要我快马赶回,务必注意你的安全,没想到竟让他料中了!”

    “长风哥哥”名月突然低声唤道。

    这声“长风哥哥”听得他眉头紧蹙,她也是这么喊那山和秀萝的吗?难怪那山会对她爱之入骨,秀萝会那么喜欢她。“别叫我哥哥,你哥哥在京城哪!”

    “长风哥哥”名月还是这么叫他“别把今天的事告诉那山好吗?他如果知道了会气炸的。”

    既然知道他会生气,为什么不乖乖待在家里,想什么打仗杀敌的?卫长风没好气地想着,随即正色道:“把衣服换一换,我送你回去。”

    “我不要回去!”名月倔强地嘟起嘴巴。

    “由不得你,扛也要把你扛回去!”卫长风冷声道。

    名月知道跟卫长风再啰嗦下去也得不出什么结果,于是背过身子,取出小包包里的衣服。在整装的同时,她水灵灵的眼睛迅速转动着,不一会儿,她衣服换好,办法也想到了。

    “你不担心秀萝姐姐和那山又旧情复燃吗?”名月小声地询问着。

    卫长风眯起眼“旧情复燃?”

    “对啊!那山虽然娶了我,可是他心里并没有忘记克丽儿,当然也不会忘记秀萝姐姐,否则他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她?而秀萝姐姐对于那山的感情,相信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难道你都不担心?”名月瞎说道,音量也跟着大了起来。

    “我为什么要担心?那山六年前就没有娶她,六年后也不会娶她!”

    “好大的度量,难怪秀萝姐姐一直举棋不定,不知道该守着你还是继续等那山,因为她是在你的默许下去爱那山的。”

    这会儿卫长风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他从没有想过自己的态度可能会让秀萝误以为他默许她去等待那山。他抬眼看着名月,眼中多出一丝疑惑,内心也动摇。

    “是男子汉就该勇敢争取所爱,怎么可以像个缩头乌龟似的,不敢行动也不想,然后奢望着自己的痴心会得到回报?你应该”名月一边查看卫长风的脸色,继续胡诌。

    “别说了,上马吧!”他厉声斥喝着。

    “上哪儿去?”哈!看来她的计谋得逞了。

    “你说呢?”卫长风睨她一眼。

    名月喜形于色,他终于愿意带自己去找那山了。早说嘛!害她说那么多废话,拼命找理由想说服他,难怪他娶不到老婆了,原来是乌龟派的掌门人!

    “你怎么去?这儿只有一匹马耶!”

    “你以为我步行来的吗?”卫长风瞪了一眼这个古灵精怪、满脑子鬼主意的小女人,他不禁有些同情起那山,毕竟他领教过一次就够了,而那山可是一辈子都得对着她呢!

    在卫长风的保护与陪伴下,名月得偿所愿地前往回疆。

    从京城到回疆的路途,这辛苦自是不在话下,两人跋山涉水,饿了就靠卫长风打打野味,或是吃点干粮果腹,困了就找客栈、民家投宿,有时错过民家,还得睡在野外,一夜风声兽嚎下来,吓得一辈子没吃过苦的名月哇哇叫。不过卫长风可不是赫连那山,他既不理会名月的惊叫,也不会心疼她累得花容失色,谁教她要跟来呢?

    但辛苦虽是辛苦,名月依然快乐得像只小鸟,因为那些什么宫廷礼仪、礼数家教的,全都拋到十万八千里外去啦!尤其一进入浩瀚无垠的戈壁沙漠后,她更像只脱缰的野马东跑西跑的,全没个姑娘样儿,把卫长风的呼唤与叮嘱远远拋在脑后,气得他几乎想将她丢在沙漠中自个儿走掉算了!

    “长风哥哥,你看那是什么?”名月忽地策马跑到他身边嘀咕着。

    卫长风背着两个人的包袱,慢慢跟在后面,一脸淡然的略抬起眼,循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方沙尘滚滚,隐约中还可听见嘶喊声。长期在战场征战的他马上知道发什么事,连忙说道:“快,找个地方躲起来,把马藏好。”

    “为什么?”名月不解地问道。

    “前面恐怕有战事发生,我们还是躲一躲。”

    兴奋之情马上溢满名月好奇的心,但卫长风可没这等闲情逸致,他环顾四周,幸好他们刚刚通过戈壁沙漠,来到一处有树有水有草的地方,否则还真不知该躲到哪儿去呢!彼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他忙拉著名月的手,两人躲在一块大石后面,静观前方的变化。

    丙不其然,没多久就看到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骑马,有的步行地涌过来,他们衣着破旧,脸上写满惊慌与疲惫,彼此用着奇怪的语言呼喊交谈。

    “他们在说什么?又是从哪里来的?看起来似乎不像回缰的人。”卫长风喃喃自语着。

    “他们说女皇的人马快追来了,走快一点,快到了!”名月低低回道。

    他愕然转头看向名月,她怎么听得懂?“你懂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说的是蒙古话,我和哥哥都学过蒙古话的。”

    卫长风恍然地点点头,因为满人的贵族大臣中精通蒙古话者不少,她是亲王格格,懂蒙古话自是应该。

    他再回过头望向这批仿佛仓卒逃难的男女,他们来到这有水的地方,理当休息喘口气,但他们却丝毫不敢作停留,只是急急离去。卫长风纳闷地站起来,但忽而传来的一声巨响让他又蹲下身子。原来有几个金发碧眼、高头大马、怪模怪样的人正骑着马,拿着火枪,追逐着那批逃难的人,这几个人一下子开火枪,一下子又怪笑连连,说着他完全没听过的话。

    “他们说的也是蒙古话吗?”

    “不是,蒙古人也不是长这个怪样子。”名月忽然瞪大眼睛惊叫着:“长风哥哥你看,他们开火了,有人受伤了!”

    卫长风转头,果然看到几名落在后面的蒙古人因被火枪击中而落马哀号着。“可恶!”

    “你快救他们,快啊!”名月着急地猛喊。

    卫长风身手利落地取出背后的弓箭,然后只听得咻咻几声,那几个拿火枪的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纷纷落马,一命鸣呼哀哉了,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见那些人死后,名月连忙冲上前去检视那些受伤的蒙古人。不久,有个看起来像是他们首领的男子走了过来,名月便用蒙古话和他交谈;那男子听见竟然有人懂得他们的语言,兴奋之情不可言喻。

    “怎么回事?”卫长风牵着马走上前询问。

    “他叫渥巴锡,这些都是他的族人,因为忍受不了女皇的残暴统治,所以带着族人万里跋涉,想回归大皇帝。”

    “女皇?大皇帝?”

    “我也不知道女皇是谁,不过大皇帝就是咱们当今皇上啦!渥巴锡说皇上仁慈祥民,所以带着族人前来归顺,可惜一路上受到女皇派出来的人马追杀,死的死、伤的伤,没剩下多少人。”

    那名叫渥巴锡的男子指着卫长风对名月嘀咕着,名月听了笑吟吟地道:“渥巴锡说要谢谢你救了他的族人,想和你做朋友哪!”

    卫长风一愕,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他吞吞吐吐地说:“替我告诉他,我很高兴能交到他这么一位朋友,还有,告诉他不必再担心了,这里已经是大清领域,不会有人对他们不利的。”

    渥巴锡握住卫长风的手,叽叽咕咕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卫长风因为听不懂,只能傻笑着。突然,他轻声地说:“有人来了,而且人数不少。”

    名月还没将话说给渥巴锡听,渥巴锡便转过头看向远方,显然他也发现了!他一手握住腰际的弯刀,一手拿箭,唤来族人准备应战。而卫长风也同时拉满弓蓄势待发。

    “等等,我有办法。”名月突然说道。

    “别胡来,快找地方躲好。”卫长风不以为然地轻斥道。

    “不,真的,你们照我说的去做。”

    名月一脸认真的模样是卫长风从没见过的,而渥巴锡也半信半疑地瞅着她,心想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能做什么?

    抱着姑且一试的心理,卫长风和渥巴锡还是依著名月的话搬来一些石头树枝,分别放置或插在不同的方位上,等待一切就绪后,卫长风才猛地想起,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摆阵?

    “你学过阵法?”

    名月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不告诉你,你看了就晓得,包管他们来得了去不回!”

    不多久,沙尘滚滚,一群骑着骏马、全身武装的队伍来到,名月见状暗叫一声糟,怎么会遇上自己的人呢?原来这些人竟然是清军,而瞧那身衣着,可能是那山的属下绿营军哪!这该如何是好?

    至于卫长风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竟然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喂!”

    名月站起身想提醒他们不要进入,但刚站起来就被毫不知情的渥巴锡拉了下去。可是卫长风已经站起来了。他走上前,看着自己熟悉的袍泽一个个走进阵法中,又一个个像无头苍蝇似的乱钻乱窜,他转头望向名月“现在该怎么办?”

    “我说,然后你告诉他们好不好?”名月低着头嗫嚅道。

    卫长风点头,依著名月的指示站到前头,再以浑厚的内力将声音传送出去,不一会儿,阵中的人果然平安无事地全身而退。

    “卫将军,怎么会是你?这是怎么一回事?”一名先锋官瞧见卫长风时诧异地问,完全不明白刚刚是怎么一回事。

    “说来话长,你们怎么会来这儿?”

    “赫连将军听说有人侵入我们的地域,还拿着火枪乱打人,所以派我们前来看看,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卫将军。”

    “月儿,你告诉渥巴钖,说我带他去见那山和伊犁将军,伊犁将军会把他们的事回报给朝廷知道的。”

    “那山呢?”名月最关心的仍旧是丈夫的消息。

    “将军很好,你马上就可以看到他了!”先锋官抢先道。

    “我暂时不想见他!”

    卫长风诧异极了“你不是因为想见他,才千里迢迢到这里的吗?”

    “现在他看到我一定会大发雷霆,长风哥哥,我先藏在你的营帐里,等时机适合时再出来好不好?”

    卫长风摇头,这丫头是个大麻烦,他才不想把麻烦留在自己身边。“不成,万一你有什么闪失,我可担待不起。”

    哼!说得好听,其实就是嫌她麻烦、爱玩,聪明如她又怎会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那我去秀萝姐姐那里,顺便帮你劝劝她,而且我们两个女人在一起,你自粕以放心了吧?”

    卫长风沉吟良久,心想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不让那山知道名月在此,可以吗?

    “长风哥哥,你如果告诉那山我在这儿,我就要秀萝姐姐别原谅你,也不嫁给你!”

    这根本就是威胁嘛!那山怎么会娶这种小滑头为妻呢?迫不得已,卫长风只得咬牙答应了,他吩咐先锋官带着渥巴锡一行人去见赫连那山,又问明秀萝所在营帐后,便带著名月前去找她。

    “秀萝姐姐!”

    乍见秀萝,名月不改顽皮本性,整个人扑入她怀中,一面又悄悄对她咬耳朵:“长风哥哥在外面喔!你要不要见他?”

    “长风?”见到名月已经够教她惊讶的,没想到长风竟然也来了!

    “快,快去,免得这乌龟派的掌门人又走掉。”

    在名月又推又拉之下,秀萝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缓缓地来到营帐外面,果然看见卫长风那瘦削挺拔的背影。这背影,她梦中梦过多少次,心里呼喊过多少次,现在就在自己眼前,但为什么自己就是开不了口?她犹豫、踌躇着,却始终没有开口。

    卫长风像是与她心有灵犀般地缓缓转身,静静瞅着秀萝,眼中有歉意、有不舍、有深情;他伸出手,似乎想说什么,却又颓然地放下手。往事一幕幕袭上心头,此刻,他已然不知该说什么,她会原谅自己吗?她会再度接受自己吗?

    卫长风无奈地摇摇头,虽然一路上名月不断教他该如何表达情感,但一旦真见到了人,他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莫非真应验名月所说的,她当初会爱上那山,是在自己的默许下造成的?毕竟有哪个女人能忍受他这种冷得像冰,又不懂温柔体贴的男人?

    怔然地望了秀萝半晌,他还是没有说出“请你原谅我”这五个字,而是默默地转身离开,让秀萝失望地呆立在原地,让一旁敲边鼓敲得快破掉的名月对着湛蓝的天空猛瞪眼这卫长风不但是道地的乌龟派掌门人,而且还是个大笨蛋。

    这天,在赫连那山的营帐前,来了一个戴着帽子的小小兵,不用说,这小小兵就是名月,她仍旧忍不住想来看看自己的夫婿。

    只见名月戴了顶大得几乎要盖住她视线的帽子,又穿了极度不合身的军服,左手握住一封信,右手拿着秀萝的信物,刻意压低声音说:“麻烦禀报将军,说秀萝公主有要事相告。”

    守卫士兵狐疑地盯住她,好半天才说:“有什么事说吧!”

    “不成,这是机密,不能在这里说,必须亲自禀告将军才成。”名月将帽缘再压低了一些。

    “将军没空。”士兵一对机伶的眼睛直打量著名月,心中暗暗起疑,怎么自己从来没见过秀萝公主有这么奇怪的传令兵?其中必定有诈,得小心才是。

    聪明的名月也看穿他在想什么,当下低声说:“你怕什么?我一个人根本无法对将军怎么样,他一生起气来,单手就可以把我捏死,我怕他还来不及呢!”

    这守卫想想也觉得有理,可是实在没那个胆子放她进去,因为将军军令甚严,除非真有必要,否则他很少理会这些闲杂人等;万一将军怪罪来,他可担待不起,但又不知这人说的是真是假。

    “喂!你放不放我进去?延误军机的话,你要负责喔!”

    她又开始恐吓人了!小小的一个守卫怎么承担得起“延误军机”四个大字?他立时二话不说地,放了名月进去。

    名月偷偷摸摸地来到赫连那山的营帐外。站在门口一看,赫连那山正坐在一张桌子前认真地看着什么东西。他一身戎装,在器宇轩昂的气质下,又有几分慑人的威严。瞬间,名月不知为何起了畏惧之心,也许自己真的不应该来的,也许应该乖乖地留在京城里等他才是。

    一想到他生气起来的样子,名月便欲往回走,不意一道冷冷的声音在这时传入她耳里“不是有事情禀报吗?怎么不进来?”

    名月顿时楞在当场,他怎么知道自己站在这里?她既没出声又没吭气的,太奇怪了!

    “还不进来?”赫连那山再度喝令道。

    这会儿名月更是不敢进去了,因为如此的那山她不仅没见过,就算曾经见过,也会因这等威严而吓得头皮发麻,难怪刚刚那个侍卫会不让自己进来,实在是怕万一有事,还必须承受他的怒气啊!

    赫连那山因营帐外的人迟迟没有进来而感到纳闷,他站起身走到门口,正好瞥见一个瘦小的身影蹑手蹑脚地想离去,马上伸手揪住对方的衣领“干什么偷偷摸摸,见不得人?把身子转过来,头抬起来!”

    那语气听起来相当地冰冷,这人真是自己所爱的丈夫赫连那山吗?怎么带起兵来全变了个人?

    赫连那山的耐性本就有限,眼见他这样喝令对方,对方仍毫无所动,不免有些上火。他强将这人转过身,一把摘掉他的帽子,只见一头如瀑布般的长发直泻而下,一张秀丽绝伦的脸孔出现在眼前,这不是他的妻子名月吗?

    “月儿!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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