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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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二月里来，春天出其不意
大片大片生长
首先是杨柳，二月的绿色头发
首先是少女，二月里来
和她们的依依心事
阳光的芒刺在背
穿透我深处冬眠的恐惧
寒意缓缓流出
整个冬天，我没有冻坏的骨架
在二月慢慢复苏
熄灭了柴火堆
熄灭了梅花枝
二月的温暖是一片寂静
剩下的花朵还未燃烧
开始的爱情还未蔓延
二
二月里来，我依然怅望的那条河流清清
没有船只的黄昏
谁能渡走这一季的阴郁
那些从前的鸟
从二月以前飞来的鸟
衔来怎样的暮色和水珠
迷蒙双眼
翅膀下埋伏的一声鸣啼
不知是否因为悲伤，关于死亡
黑暗扇动，掉下屋檐
一扇门关向二月尽头
河水静静流淌
超过黑暗的速度
三
二月里来，你从故乡来
被一场大雪洗亮的双眼
闪烁着柴火的气息
你说起母亲
你说起家乡死去的人
二月里来，孤独的窗前
你的眼睛把一扇遥远的门打开
你说，你看到一些花开在将来的枝头
四
二月里来，雨自己在青瓦上播种
在檐角抱成孤独的珠子
剪断自己的命，摔死自己的命
一地的雨，一地的烟
二月，雨水反复生生死死
计较这个季节的寂寞
要响亮地打在少年心事重重的眉梢
要响亮地打在父亲躲躲闪闪的烟斗上
二月里来，忧伤珍贵，雨水辛苦
双手
握不住幸福，甩不走孤独
五
二月里来，豹子要吐出
吃下的绿色虎皮，马要吐火
植物吐露爱情
河水泛滥，吐露命运的来去
一切秘密，二月都会融化驯服
才生出的空气
还有些缩手缩脚，跟着
那些学过剪裁的风，小心翼翼
剪裁野草，剪裁河水
也一把一把剪裁好自己
涂上一些微笑，一些得意
贴在人们脸上，眼睛里
六
二月里来，瘦弱的春天把衣服加了一层
雪的白色尾巴，还舍不得让它
跟着风遛掉，春联还骄傲地红着脖子
一缕过年时的阳光
把它醉成了这样
立春后春天就能稳稳站立，大步向你我走近
雨水时节，春天的心事绵绵不绝
仿佛怀上了爱情的少女
越来越懂事般地沉默
七
二月里来，出嫁的姐姐回家来
粘满泥泞的裤管
被妈妈一遍一遍地清洗
我在桃树下
等待桃花开放
这个季节，风吹一夜
会有多少花朵和忧伤被吹醒
姐姐回家来，带来新衣服
带走旧木梳
二月里来，泥泞的道路上
总是有匆忙的脚步
2001——2006
一
二月里来，春天出其不意
大片大片生长
首先是杨柳，二月的绿色头发
首先是少女，二月里来
和她们的依依心事
阳光的芒刺在背
穿透我深处冬眠的恐惧
寒意缓缓流出
整个冬天，我没有冻坏的骨架
在二月慢慢复苏
熄灭了柴火堆
熄灭了梅花枝
二月的温暖是一片寂静
剩下的花朵还未燃烧
开始的爱情还未蔓延
二
二月里来，我依然怅望的那条河流清清
没有船只的黄昏
谁能渡走这一季的阴郁
那些从前的鸟
从二月以前飞来的鸟
衔来怎样的暮色和水珠
迷蒙双眼
翅膀下埋伏的一声鸣啼
不知是否因为悲伤，关于死亡
黑暗扇动，掉下屋檐
一扇门关向二月尽头
河水静静流淌
超过黑暗的速度
三
二月里来，你从故乡来
被一场大雪洗亮的双眼
闪烁着柴火的气息
你说起母亲
你说起家乡死去的人
二月里来，孤独的窗前
你的眼睛把一扇遥远的门打开
你说，你看到一些花开在将来的枝头
四
二月里来，雨自己在青瓦上播种
在檐角抱成孤独的珠子
剪断自己的命，摔死自己的命
一地的雨，一地的烟
二月，雨水反复生生死死
计较这个季节的寂寞
要响亮地打在少年心事重重的眉梢
要响亮地打在父亲躲躲闪闪的烟斗上
二月里来，忧伤珍贵，雨水辛苦
双手
握不住幸福，甩不走孤独
五
二月里来，豹子要吐出
吃下的绿色虎皮，马要吐火
植物吐露爱情
河水泛滥，吐露命运的来去
一切秘密，二月都会融化驯服
才生出的空气
还有些缩手缩脚，跟着
那些学过剪裁的风，小心翼翼
剪裁野草，剪裁河水
也一把一把剪裁好自己
涂上一些微笑，一些得意
贴在人们脸上，眼睛里
六
二月里来，瘦弱的春天把衣服加了一层
雪的白色尾巴，还舍不得让它
跟着风遛掉，春联还骄傲地红着脖子
一缕过年时的阳光
把它醉成了这样
立春后春天就能稳稳站立，大步向你我走近
雨水时节，春天的心事绵绵不绝
仿佛怀上了爱情的少女
越来越懂事般地沉默
七
二月里来，出嫁的姐姐回家来
粘满泥泞的裤管
被妈妈一遍一遍地清洗
我在桃树下
等待桃花开放
这个季节，风吹一夜
会有多少花朵和忧伤被吹醒
姐姐回家来，带来新衣服
带走旧木梳
二月里来，泥泞的道路上
总是有匆忙的脚步
2001——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