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拾零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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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在水中
古人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也许江南的孩子都是些智者吧?儿时的我常和乡下的伙伴一起,整日如同鱼一般戏于河里,乐在水中。
乡村的土路很狭小,一米来宽,往返行走诸多不便,雨后更是一地烂泥,上街时穿着长筒套鞋也会陷在粘脚的泥里。有时到大队里轧米或磨面,就撑一条小木船,和表兄表姐一道,吱吱呀呀的摇去,吱吱呀呀的摇回来;到外乡采购大宗物品,坐在宽宽的船上,随大人悠悠地走半天甚至一天的水路,看水边摇曳的青草,看天上漂荡的白云。有时脱了鞋袜把脚放在水里,感受水的凉爽;也有时从叔叔伯伯手中接过竹篙,试着撑几下。而我更高兴的还是游泳,常常一日几回,把汗津津身子投入清凉凉的水中。
夏日的傍晚,远处夕阳西下,村里炊烟袅袅,这是河里最热闹的时候。村西宽阔的白塘里,我和十几个大小不一的孩子一道沉浮于水中,热热闹闹,熙熙攘攘,如一群喧腾的鸟雀。
水桥边,几位健壮年轻的姑娘正洗衣、淘米,一边手里忙着,一边唧唧喳喳嘻嘻哈哈地说笑,清脆的笑声不时洒向宽阔的河面。愉悦的孩子们,有的在水桥下摸几颗螺蛳,有的在河滩边抓几只小虾,有的在河两岸游来游去,也有些不太会游的手持倒合在水面的提桶,借着它的如同救生圈般的浮力,俯卧身子,双足乒乒乓乓乱蹬,身子缓缓前行,身后溅一片雪白的水花。
作为小学三年级学生的我,这个夏季在水中玩得特别畅快,已经学会了游泳。每天上午和中午在村子南面的小河里玩,那里水浅,齐腰深的样子,比较安全。晚上到村西的白塘里游,白塘里水深,但晚上人多,有不少会游泳的大孩子和大人在旁边,自然不会有什么事。
记得我第一次到白塘里试水,是大约六七岁,跟父亲和表哥一起。站在齐胸深的河中,水流暗暗浮动,身子摇摇晃晃;父亲下水不久就游到对岸去了,表哥随口说了句:“这是狗刨式。”听来仿佛有点刺耳。我也觉得父亲游得不太好看,但我连不好看的泳式也不会。脚下的河床是斜坡,水流微微涌动,我一个立脚不稳,就陷入涌流的潮中,呛了几口水,身子向河中心荡去。我暗道不好。身旁的表哥眼急手快,赶忙一把拉住,送我到水浅处,总算没出事。我已吓得不轻。
“月明,都拿着提桶游了一个多月了,你还不敢放开提桶游水吗?”高年级的小其问一个一年级的结实的小男孩。
“我不敢。”月明憨厚地笑着摇头。他人小,胆子也小,据说前几天他在这里钓鱼,无意中钓到一条水蛇,吓得他把钓鱼竿也扔了。
“我来教你吧。”好作弄人的小其伸手拉月明往深水而去,游到河中心,他夺过提桶,放开月明的手,突然躲向一旁,回头笑着在一旁看笑话。尚不太会游水的月明,失去了木桶的依托,一惊之下呛了两口水,马上手脚并用,拼命扑腾,乒乒乓乓地在水中乱击乱蹬,向水边游去,两米,三米,五米,十米,终于游到了河边,他站在齐腰深的河中一边捂着胸口咳嗽,一边大口大口喘气。此情此景试乎显得有点突兀,有点残酷,但好象效果不错,月明从此学会了游泳。
晚风轻轻地吹,河水静静地淌,我们在水中乒乒乓乓闹着,惊动了身边的鱼儿,它们也起劲在水面上蹦蹦跳跳,偶尔有一两条鱼跳到厚厚的水草上,一动不动,试乎唾手可得,但当我们游过去准备抓它时,它却“扑通”一声跳进了河里,摇摇摆摆地离去。聪明鱼儿呀,是不是也和我们一道戏于河里,乐在水中?
乐在水中
古人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也许江南的孩子都是些智者吧?儿时的我常和乡下的伙伴一起,整日如同鱼一般戏于河里,乐在水中。
乡村的土路很狭小,一米来宽,往返行走诸多不便,雨后更是一地烂泥,上街时穿着长筒套鞋也会陷在粘脚的泥里。有时到大队里轧米或磨面,就撑一条小木船,和表兄表姐一道,吱吱呀呀的摇去,吱吱呀呀的摇回来;到外乡采购大宗物品,坐在宽宽的船上,随大人悠悠地走半天甚至一天的水路,看水边摇曳的青草,看天上漂荡的白云。有时脱了鞋袜把脚放在水里,感受水的凉爽;也有时从叔叔伯伯手中接过竹篙,试着撑几下。而我更高兴的还是游泳,常常一日几回,把汗津津身子投入清凉凉的水中。
夏日的傍晚,远处夕阳西下,村里炊烟袅袅,这是河里最热闹的时候。村西宽阔的白塘里,我和十几个大小不一的孩子一道沉浮于水中,热热闹闹,熙熙攘攘,如一群喧腾的鸟雀。
水桥边,几位健壮年轻的姑娘正洗衣、淘米,一边手里忙着,一边唧唧喳喳嘻嘻哈哈地说笑,清脆的笑声不时洒向宽阔的河面。愉悦的孩子们,有的在水桥下摸几颗螺蛳,有的在河滩边抓几只小虾,有的在河两岸游来游去,也有些不太会游的手持倒合在水面的提桶,借着它的如同救生圈般的浮力,俯卧身子,双足乒乒乓乓乱蹬,身子缓缓前行,身后溅一片雪白的水花。
作为小学三年级学生的我,这个夏季在水中玩得特别畅快,已经学会了游泳。每天上午和中午在村子南面的小河里玩,那里水浅,齐腰深的样子,比较安全。晚上到村西的白塘里游,白塘里水深,但晚上人多,有不少会游泳的大孩子和大人在旁边,自然不会有什么事。
记得我第一次到白塘里试水,是大约六七岁,跟父亲和表哥一起。站在齐胸深的河中,水流暗暗浮动,身子摇摇晃晃;父亲下水不久就游到对岸去了,表哥随口说了句:“这是狗刨式。”听来仿佛有点刺耳。我也觉得父亲游得不太好看,但我连不好看的泳式也不会。脚下的河床是斜坡,水流微微涌动,我一个立脚不稳,就陷入涌流的潮中,呛了几口水,身子向河中心荡去。我暗道不好。身旁的表哥眼急手快,赶忙一把拉住,送我到水浅处,总算没出事。我已吓得不轻。
“月明,都拿着提桶游了一个多月了,你还不敢放开提桶游水吗?”高年级的小其问一个一年级的结实的小男孩。
“我不敢。”月明憨厚地笑着摇头。他人小,胆子也小,据说前几天他在这里钓鱼,无意中钓到一条水蛇,吓得他把钓鱼竿也扔了。
“我来教你吧。”好作弄人的小其伸手拉月明往深水而去,游到河中心,他夺过提桶,放开月明的手,突然躲向一旁,回头笑着在一旁看笑话。尚不太会游水的月明,失去了木桶的依托,一惊之下呛了两口水,马上手脚并用,拼命扑腾,乒乒乓乓地在水中乱击乱蹬,向水边游去,两米,三米,五米,十米,终于游到了河边,他站在齐腰深的河中一边捂着胸口咳嗽,一边大口大口喘气。此情此景试乎显得有点突兀,有点残酷,但好象效果不错,月明从此学会了游泳。
晚风轻轻地吹,河水静静地淌,我们在水中乒乒乓乓闹着,惊动了身边的鱼儿,它们也起劲在水面上蹦蹦跳跳,偶尔有一两条鱼跳到厚厚的水草上,一动不动,试乎唾手可得,但当我们游过去准备抓它时,它却“扑通”一声跳进了河里,摇摇摆摆地离去。聪明鱼儿呀,是不是也和我们一道戏于河里,乐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