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坛文学 > 独孤皇后 > 第四十三章 攻北国父子出兵

第四十三章 攻北国父子出兵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墨坛文学 www.22mt.co,最快更新独孤皇后最新章节!

    第四十三章 攻北国父子出兵

    宝莲给宇文珠取汤,刚从厨房方向走来,将二人的对话完全听在耳中,不由心惊胆战,连忙跑回宇文珠的院子,急吼吼地冲进门就嚷道:“公主,方才奴婢听说那个张剑死了,像是大冢宰做的!”

    宇文珠的脸顿时变白,急道:“张剑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和我说什么?他是大冢宰的细作,我又不是!”

    宝莲见她一副拒不认账的样子,不由瞠目结舌,好一会儿才嗫嚅道:“可是当初公主为了向大冢宰要钱,也传过不少消息!”

    宇文珠吓得跳起来,又是跺脚又是摆手,申辩道:“我那是为了三郎!若不是为了嫁给三郎,为了在三郎面前美美的,我为什么要向他要钱,为什么要给他传消息?”说到后面,到底心虚,垮下一张脸,声音也放低了,“后来……后来听说他对付我们杨家,我也不敢再拿他的钱了,我……我可没想帮他害杨家,更不会害三郎……”说到最后,她拉住宝莲的手,可怜巴巴地道,“你说,我这么说,伽罗会不会相信?”

    独孤伽罗走进院子,恰听到最后一段对话,忍不住觉得好笑,接口道:“会!”然后慢慢跨进门来。

    宇文珠大惊失色,急忙嚷道:“宝莲,你怎么不关门?”

    独孤伽罗一边笑着回应:“我已经进来了!”一边向宝莲挥手,命她出去。宝莲脸色微变,咬唇看看独孤伽罗,又看看宇文珠,施礼退了出去。

    宇文珠脸色乍青乍白,瞪了独孤伽罗好一会儿,才沮丧地垂下头,低声道:“你……你都听到了?你……你会不会告诉三郎?”

    独孤伽罗含笑在她身边坐下,抿唇笑道:“我自然会!”

    宇文珠“啊”了一声,几乎要哭出来,连声道:“不要啊大嫂!三郎如果知道这事,一定会很生气,怕再也不会理我了!”

    独孤伽罗见她心里眼里惦记的都是杨瓒,顿时放心,轻叹一声,拉住她的手说:“你待三郎之心,纵我不说,他岂有不知道的?只是宇文护虽是你的堂兄,可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你又心思单纯,难免被他算计,当真不该和他走得太近。”

    宇文珠连忙点头,忙道:“我知道了。张剑给他传递消息,只是错那么一回,他就把张剑杀了,若是日后你也借我传假消息,我岂不是死得更快?我再也不敢了!”

    独孤伽罗听她把话说得如此直接,觉得又是好笑又是无奈,点头笑道:“你我都是杨家的人,虽说我不会设计你,宇文护此人却不能不防,日后你只管貌美如花,让三郎为你着迷就好,旁的事,自然有父亲和大哥、大嫂,好不好?”

    “真的吗?”宇文珠睁大眼看着她,不敢相信,又极愿意相信。

    伽罗握握她的肩,轻声道:“杨家好,三郎才能好,不是吗?我和你一样,只有杨家好,大郎才会好!我们的心是一样的,不是吗?”面对这位单纯公主,独孤伽罗很难与她讲什么朝堂纷争、家国天下,只能从夫妻情分上入手。

    宇文珠听得连连点头,连声道:“是啊,若是有谁敢伤到三郎,本公主一定和他拼命!”

    独孤伽罗含笑点头道:“如此最好!”知道话已说透,她不再多说,起身往外走。宇文珠愣愣地瞧着她,直等她走到门口,才将她唤住,轻声道:“谢谢你,大嫂!”

    独孤伽罗脚步微停,回头向她一笑,开门离开。

    就在大周朝堂内外表面平和,暗里风起云涌之时,北国可汗突然驾崩,虽说传位于玷厥王子,可是北国各部首领并不心服,一再阻止玷厥登位,整个北国分崩离析,各部之间争斗不断,更有不少部族开始扰边,掠夺大周边境的百姓。

    消息传来,大周朝堂为之震动。李文贵、黄惠等人力请出兵,而高宾以为,战事一起,怕就怕战火纷飞,边境更加会民不聊生,而且因为两国的和约,大周不能与北国反目,要通过谈判解决。

    此话正中宇文邕下怀,却不能直抒胸臆,转向宇文护问道:“大冢宰以为呢?”

    宇文护拍案而起,居高临下逼视高宾,冷笑道:“两国和约?如今是他们率兵叩边,扰我百姓,又几时顾过两国和约?再说,如今他们还没有可汗登位,你纵要和谈,又和谁谈去?”

    高宾被他问得张口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杨忠出列,向上行礼,大声道:“大冢宰,北国兵强马壮,兵力始终在我大周之上,如今虽说各部纷争,可是若我们挥兵攻打,难保他们不联手相抗,到时吃亏的,怕是我大周!”

    宇文护听他反对,出言讽刺:“杨将军,这大周兵马可是杨将军亲手训练,怎么此刻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还是这一年来,杨将军根本没有好生为朝廷练兵?”

    杨忠听他直指自己玩忽职守,心中暗怒,却只得忍气:“我大周兵马纵强,可都是我大周大好男儿,轻易点燃战火,怕会生灵涂炭,也使我大周男儿浴血。何况北国与我大周本有盟约,能够和平解决,又何必定要兵戎相向?”

    宇文邕听得暗暗点头,又向宇文护问道:“大冢宰以为呢?”

    高宾得到杨忠的支持,连忙点头道:“是啊,大冢宰,与民休息,才能使国力日盛。倒不如遣派使者,请北国各部约束部下,还我边境安宁便是!”

    宇文护向他定定而视,冷笑道:“还我边境安宁?你忘了太祖在时一心想要平灭北地,只是始终不能如愿?如今是北国扰边在先,我们不趁机出兵,一了太祖心愿,却贪恋一时安稳,曲意求和,可对得住太祖的在天之灵?”说着他转向宇文邕,问道,“皇上以为呢?”

    宇文邕一听他将太祖搬了出来,这才讷讷道:“朕岂敢对不住太祖?……”

    还不等宇文邕把话说完,宇文护已大手一摆打断,大声说:“既然皇上同意出兵,那我们就立刻选派将领,点兵出征,给北国还以颜色!”见宇文邕张嘴还想说什么,他完全不理,径直说了下去,朗声道,“北国来犯,此战必要以我大周精锐之师给予迎头痛击。臣以为,大司马为我大周将领之首,身经百战,统兵有方,是此次挂帅最佳人选!”

    宇文邕见他强曲圣意,径自决定出兵,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无奈,闻言更加错愕,瞠目结舌道:“大司马?如今大司马重病在身,已有数月不能上朝,如何统兵出征啊?”

    宇文邕对他的反对似早在预料之中,点头道:“不错,大司马身体抱恙,已无法胜任此职,那就改封太师,令其安心休养。至于大司马之职,臣以为杨忠杨大将军是最佳人选!”

    此话一出,朝中顿时一片哗然。谁不知道,杨家与宇文护之间水火不容,如今也不过是保持表面的平和,哪知道宇文护一句话,竟然封杨忠为大司马。这岂止是加官晋爵,还拥有了大周的统兵之权啊!

    杨忠更是惊疑不定,迟疑问道:“大冢宰,是说末将?”

    宇文护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眼底露出几分满意,点头道:“不错!杨将军本就是沙场名将,如今我大周兵马又是你亲手训练,由杨将军统兵出征,必能事半功倍,扬我大周国威!”说完转身望向宇文邕,挑眉道,“皇上以为呢?”

    虽然他是询问,可是,所有的一切他早已决定,就算谁有异议,怕也没用!

    宇文邕心中暗怒,却又无法可施,而将兵权交到杨忠手里,总又强过别人。他心中念头微转,只得点头同意:“大冢宰言之有理,就封杨将军为大司马,即刻点兵出征吧!”

    杨忠对宇文护此举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听宇文邕传旨,只得跪倒领命道:“臣必当执戟沙场,拒敌国门之外,以报君恩!”

    宇文邕见此事就此定下,心中闷闷的,见宇文护再没有旁的话说,便传旨退朝,下殿而去。

    阿史那颂正带着宇文赟在御花园中玩耍,见宇文邕怒气冲冲地赶往文昌殿,忙将杨素叫住,一问之下,得知大周竟然要出兵攻打北国,不禁大吃一惊,忙将宇文赟交给茜雪,自己向文昌殿赶去。

    文昌殿内,宇文邕一腔怒气无从发泄,正坐在榻上生闷气,见阿史那颂进来,挥手命安德、安禄退出去,皱着眉问她:“你想说什么?”

    阿史那颂急走两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切地问:“皇上,你真的要攻打北国,是吗?”

    宇文邕料到她为此事而来,“嘿”了一声,咬牙道:“如今北国叩边,宇文护执意出兵,你要朕怎么办?”

    阿史那颂脸色瞬间苍白,几乎落泪:“皇上,我父汗刚刚驾崩,北国纷争不断,你这个时候攻打北国,那不是要我弟弟的命吗?宇文护要打,可是皇上若是不应,他又如何去打?”

    宇文邕摇摇头,苦笑着说:“朕又岂会不知?可是如今是北国侵边在前,擅自撕毁盟约,大周师出有名,你倒给朕一个不出兵的理由!”

    阿史那颂面如死灰,眼中满是失望,连连摇头道:“皇上,你是皇上啊!你若不答应,他又如何能够出兵?你不是没有理由,你只是为了讨好宇文护,竟然不顾与北国的结盟之义,不顾与臣妾的夫妻之情,你还是那个有勇有谋的阿邕吗?”

    宇文邕被她说到痛处,顿时心头怒起,厉声喝道:“够了!北国擅自动兵,又几时顾过和我大周的情谊?”

    阿史那颂摇头,勉强道:“可那并非我弟弟之意,岂能怪他?”

    宇文邕冷笑道:“他不能约束部族,引起北国内乱,致使两国失和,不怪他,难不成还能怪到朕的头上?”说到这里,他只觉身心俱疲,摆手道,“够了,你身为皇后,本不该干政,还是出去吧!”

    阿史那颂满心苦涩,只是看他这副模样,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什么,只好匆匆施礼,转身退出殿去。

    宇文邕耳听着她离开,她的话却在脑中回旋。想当初自己正当年少,首次率兵就大获全胜,何等的意气风发!而如今,自己虽然高居帝位,却处处受宇文护钳制,又是何等的窝囊!心中愤恨交织,宇文邕突然挥拳砸上床柱,狠狠咬牙,低声道:“是啊,朕还是那个阿邕吗?”

    安德刚刚进来,见状吓一跳,忙上前两步,低声劝道:“皇上,请保重龙体!”

    宇文邕闭眼,努力平复情绪,默思片刻,低声道:“你设法出宫传话给独孤伽罗,请她无论如何都要进宫一趟!”安德点头,领命而去。

    独孤伽罗得到消息,略作收拾,向皇宫而去。安德已在门口等候,见到她躬身行礼,引着她向御花园而去。

    她刚刚走到拱门前,杨素就将她拦住,拱手施礼道:“杨夫人,宫禁森严,外人不能随意出入,夫人请回!”安德忙上前一步道:“杨大人,杨夫人是皇上相召!”

    杨素恭敬神态不变,微微躬身道:“安内官,没有大冢宰的命令,卑职不敢放人!”

    独孤伽罗扬眉,冷笑道:“杨宫伯,你是说,如今大冢宰凌驾在皇上之上,皇上要见什么人,还要大冢宰允许?”

    虽然事实如此,可是被她这么明晃晃地说出来,那可是欺君之罪啊!杨素一怔,躬身道:“杨夫人言重,杨素不敢!”

    独孤伽罗冷哼一声,并不理他,迈步向里强闯。

    杨素横身一挡,皱眉道:“杨夫人,还请不要令我们为难!”更有两名禁军齐齐拔出兵刃,横刀拦在独孤伽罗面前。

    独孤伽罗气往上冲,冷声道:“杨素,你当真有种,就让我独孤伽罗血溅当场!”话声刚落,一手骤出,抓住一名禁军的手腕,跟着顺手斜挥,拖动禁军手臂,刀刃与另一人的兵刃相交,发出“当”的一声长响。

    两名禁军猝不及防,双刀同时荡开,都是大吃一惊,忙撤身退开。杨素大惊,上前一步还要阻拦,就听身后宇文邕怒声喝道:“住手!”皇帝已绕过假山,大步而来。

    杨素一怔,只好躬身退开。两名禁军对视一眼,也只得还刀入鞘,躬身道:“见过皇上!”

    宇文邕冷哼一声不理,向杨素道:“杨夫人是朕命人相请,杨宫伯为何阻止?”杨素躬身道:“回皇上,微臣身负皇上安危,不敢轻易放闲杂人等进宫!”

    宇文邕扬眉,淡然道:“杨夫人与朕自幼相识,不会威胁到朕的安危,更不是闲杂人等,杨宫伯可以放人了!”

    杨素见他态度强硬,独孤伽罗更是寸步不让,只得躬身应道:“是!”说完向独孤伽罗微微躬身,侧身让行。

    独孤伽罗深望他一眼,这才跟着宇文邕向御花园深处走去。侧头见杨素跟在不远处,她不禁暗暗皱眉,低声唤道:“皇上!”

    她虽然知道他登基之后处处受宇文护钳制,可是没想到,就是在这宫禁之中,还要时时受人监视,当真是形同软禁。

    宇文邕明白她的心思,苦笑一声,叹气道:“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又能如何?只能尽力不让宇文护抓到把柄罢了!”说着引着她沿湖边走去。

    独孤伽罗回头见杨素跟在数丈之外,微一沉吟,轻声问道:“皇上相召,是为了与北国的战事?”

    宇文邕见她早已料到,毫不意外,恨恨道:“宇文护此举,是想将朕逼入死局啊!此战不论胜败,大周势必与北国撕破脸,那时朕就失去了北国的支持。”

    独孤伽罗点头道:“如今出征之事已成定局,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宇文邕怒道:“难不成朕就只能坐以待毙?”

    独孤伽罗轻轻摇头,低声道:“皇上要反击,如今怕还不是时候!”

    宇文邕伸手在栏杆上一拍,咬牙道:“宇文护在朝中树大根深,只怕时日越久,越难动他。等到朝臣全部依附他,他下一步恐怕就是废朕自立了!”

    独孤伽罗摇头道:“如今许多大臣虽说表面依附他,不过那都是为了自保,只等我们时机成熟,绝地反击之时,这些人必会倒戈相向!”

    宇文邕疑道:“会吗?”

    独孤伽罗点头道:“据我们所知,宇文邕在各大府第中都安排了细作,注意所有文武大臣的一举一动,若是此事传扬出去,必然人心不稳,朝臣们又岂会甘心为宇文护所用?”

    宇文邕暗吃一惊,皱眉道:“此事你如何知道?可是有人在监视杨家?”

    独孤伽罗点头,将之前张剑和萧左的事细说一回,说:“宇文护疑心极重,又刚愎自用,总有一日我们能找到他的破绽,一击即中!”

    宇文邕点头,皱眉道:“只是此次他极力推举随国公出征,又不知安的什么心?”

    独孤伽罗冷笑道:“宇文护野心极大,他不过是想借我们的手,替他扩张领土罢了。只是通过张剑一事,我们怀疑军中也有他的细作,本想慢慢将人找出来,哪知道北国突然侵扰大周边境,竟然……”

    她话还没有说完,身后就传来一声怒喝:“独孤伽罗!”

    伽罗愕然回头,不防阿史那颂已一掌挥来,一记耳光结结实实打在脸上。独孤伽罗被她打蒙,不自觉倒退一步,还没有回神,她第二掌又跟着挥来,眼看着就要打中,宇文邕劈手一把抓住她手腕,咬牙吼道:“你疯了?”

    阿史那颂奋力挣扎,指着独孤伽罗大声骂道:“独孤伽罗,又是你!是你挑唆皇上出兵攻打北国是不是?你害我一次不够,定要我北国灭国你才满意,是吗?”

    宇文邕听她越说越不像话,大声喝道:“够了!军国大事,与伽罗何干?你不要信口攀咬!”

    阿史那颂见他一力回护独孤伽罗,心中更是妒火狂燃,眸中带泪,却幽幽笑起,恨恨咬牙,指向独孤伽罗,道:“你护着她!你永远都护着她!为了她,你不惜夫妻反目;为了她,你不惜让两国交锋,是吗?独孤伽罗,你还真是好手段,将一个男人迷惑到六亲不认,你当真是好手段!”

    宇文邕看着她通红的眸子、狰狞的面孔,不由连连摇头:“疯了,你疯了!她不过小小女子,两国开战,与她何干?你要怪,就怪你那个出尔反尔的弟弟!”说完一把将她推开,向杨素喝道,“送皇后回宫!”

    杨素微一迟疑,向独孤伽罗看了一眼,只得向阿史那颂躬身道:“皇后,请吧!”

    阿史那颂唤道:“皇上!”刚刚上前一步就被杨素挡住,又见宇文邕转过身去不理,心中愤恨难平,却又无可奈何,恨恨地向独孤伽罗瞪去一眼,只好转身离开。

    黄昏时分,独孤伽罗出宫回府,问过家人,知道杨忠还在书房,匆匆而去。她刚进书房院子,就见杨坚也从外赶回,夫妻二人只是对视一眼,已明了对方来意,一同向书房行去。

    杨坚见杨忠浓眉紧锁,安慰道:“父亲,父亲统兵多年,如今的将士又是父亲亲手操练,而北国正逢内乱,一盘散沙,我们此战必胜,不必担忧!”

    杨忠点头,叹气道:“此战要胜不难,只是我不知道大胜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杨坚沉吟片刻,皱眉道:“大胜之后,父亲自然功在社稷,可是如今宇文护只手遮天,纵然父亲立下奇功,到时怕也会被他一句话抹去。这倒罢了,只怕到时北国被灭,帝后失和,后宫不稳……”说到后句,他脸色渐变,再也说不下去。

    独孤伽罗想到今日宇文邕和阿史那颂的争执,深知他这话直中要害,不禁轻轻点头,接口道:“若是胜了,后宫不宁,皇上再也无暇顾及朝政,宇文护更加肆无忌惮,甚至可以以皇帝不理朝政为名废帝。可是若是失败,那就是杨家授人以柄、落人口实,让宇文护有足够的理由打压我们杨家!”

    杨坚挥拳在案上一击,咬牙道:“如此说来,不论胜负,都落入宇文护的算计中,这个老狐狸!”

    杨忠点头,叹道:“如今北国叩边,我大周百姓流离,此战是非胜不可!”

    独孤伽罗心头微动,轻声道:“只是……要如何胜法,我们倒是可以斟酌!”

    父子二人听她话中有话,对视一眼,又齐齐向她望去。独孤伽罗浅浅一笑,低声道:“北国可汗驾崩时已传位给玷厥王子,如今各部入侵也并非玷厥本意,我们大可以从这里入手……”声音越说越低,几不可闻,而父子两人的眼睛却越来越亮,他们对视一眼,都轻轻点头。

    入夜,杨坚慢慢收拾行装,听到身后门响,回头见独孤伽罗抱着坛酒进来,扬唇笑起,用轻松的语气问道:“怎么,你要为我饯行吗?”

    独孤伽罗将酒放在他的面前,含笑道:“夫妻酒,你不认识吗?”

    杨坚一怔,仔细向酒坛子望去,果然上边有自己刻下的字迹,竟然是自己第一次投军随宇文护伐齐之前,埋在花园里的夫妻酒,不由懊恼道:“怎么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独孤伽罗抿唇笑道:“你既要夫妻同心,你这心里装着什么,我岂有不知道的道理?”倒上两杯酒,将一杯送到他手里,举杯道,“大郎,伽罗祝你们一战退敌,早日回来!”说完,一饮而尽。

    只是寥寥数语,道尽了她心中的祝愿和企盼,杨坚心中感动,也仰首将酒饮尽,张臂拥她入怀,低声道:“伽罗,此一去,府中的事又要尽数压到你的肩上,辛苦你了!”

    独孤伽罗轻轻摇头,反手将他一抱,轻声道:“大郎,伽罗庆幸还有一个家让伽罗奔忙,并不知何为辛苦!”抬头向他一笑,转身去替他打点行装,看到桌上破旧的行军手札,不由微微扬眉,含笑道,“当年你第一次出征,我放心不下,以此相赠,如今怕用不上了吧?”

    杨坚走过去,从身后拥她入怀,埋首在她颈侧,轻声道:“虽然它烂熟于胸,可是有它在我身上,我就当你在我身边,必会平平安安地回来见你!”

    独孤伽罗听他真情流露,不由心头震动,轻轻点头,不再多说。

    三日之后,大周将士城外誓师,杨忠携杨坚、杨整等十余位将领,率十万大军挥兵攻打北国。直到看着遮天蔽日的旌旗消失,君臣与送行的百姓才各自散去。

    杨素、李文贵二人跟着宇文护回府。宇文护当先向李文贵问道:“你跟着杨忠在军营整整一年,可曾查到什么?”

    李文贵皱眉,摇头道:“他平日只是练兵,除去他那两个儿子,也不见和旁人如何亲近,更不见连群结党,倒是他练兵的法子,卑职尽数看在眼里,日后可以更好地为大冢宰效力!”

    宇文护皱眉,挥手道:“那你就去训练集州新征的兵马吧!”又追问,“你在他军中安插的细作呢?可曾有什么消息?军中就没有什么人与杨坚兄弟走得更近?”

    李文贵一怔,摇头道:“倒不曾听说!”

    宇文护微觉失望,转向杨素道:“你有何事?”杨素立刻将一封书信呈上,躬身道:“大冢宰,这是皇后写往北国的书信。”

    宇文护将信接过,细看一番,冷笑道:“到了此时,那个女人还想和谈,阻止这次战争!”他冷哼一声,将信揉碎扔进火里。李文贵“呀”了一声,说:“大冢宰,这封信是她私通北国的证据,正可定她一个叛国之罪!”

    杨素摇头道:“信中她只是劝玷厥和谈,并没有大周的军情,若是拿出来,反而是我们落人口实,让皇帝知道我们阻截皇宫来往的信函!”

    宇文护向他投去赞赏的目光,点头道:“还是你思虑周全!只是那个女人处处与我作对,迟早要让她吃些苦头!”

    杨素、赵越二人点头,李文贵却眸子一亮,若有所思。

    如今,宇文护显然对杨素更加信任,如果能替他除掉阿史那颂,是不是就能得到他的重用?李文贵心中念头微转,已经拿定主意,嘴角泛起一抹冷意。

    杨家父子三人出兵,随国公府里的事倒是较往日少些。那一日,独孤伽罗处置过往常的事务,刚刚回到后院,就见管家杨福带着内侍安德进来,禀道:“大夫人,安公公来了!”

    独孤伽罗大奇,忙起身相迎,问道:“公公,可是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安德是宇文邕身边贴身的内侍,若不是有什么大事,又岂会亲自出宫?

    安德给她见过礼,苦笑道:“杨夫人果然聪慧,奴才还没说,就已猜到!”略略将声音压低,“昨夜皇后被人绑走了!”

本站推荐:上门女婿叶辰活色生香夏星辰白夜擎你是我的难得情深悠哉兽世:种种田,生生崽冷宫凰妃放任叶辰萧初然小说萧家上门女婿千九九牧夜霄

独孤皇后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墨坛文学只为原作者闲闲的秋千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闲闲的秋千并收藏独孤皇后最新章节